長野看出唐容錦的麵色有些不對,有些擔憂,“怎麼了?可是有些不舒服?”
“到底是深冬,這雪中不能久待。今晚我讓人送你回去,還是不急於這一時了。回去之後切記讓下人煮碗薑湯飲下,避免這些不必要的傷寒。”
唐容錦回了神,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隻是有些想念家人。在宴會結束後,我便去你府中為你診治。”
對外,唐容錦的父母乃是唐柯夫妻,家庭和睦,長兄寵溺,幾乎無人知曉她那坎坷的經曆與家破人散的悲劇。
因此長野聽她提起,也隻道是小姑娘離家許久,想念家中的父母兄長。他上前憐惜地摸了摸唐容錦的發絲,喟歎道:
“你這般年紀便出來遊曆,定是吃了許多苦。他們隻看到了你這一身強悍的天賦,卻不曾想你一個小姑娘究竟經曆了多少委屈。”
其實身在局中,並不會覺得自己有多麼的辛苦。隻是現如今被人用這般輕柔安撫的語氣一一道出,被掩埋在心底下意識忽視的所有儘數顯露,竟也激得鼻尖微酸。
唐容錦有些不適應的偏了偏頭,表麵並看不出任何異樣。“這雪中待久了確實寒冷,我便先回大殿了。”
長野含笑點了點頭,“那我便在府邸等你,待宮宴結束後便讓長陵送你來吧,普通的侍衛我不放心。”
“長陵肉厚,出了事還能幫你扛一扛。”
長陵:“......”
這是親哥。
三人在雪中分彆,長陵守在唐容錦的身旁,護著她返回了大殿。
回去向鄒締說明了情況,他亦是激動異常,本就被酒精烘熱的臉頰愈發紅潤起來,卻是堅持辦完了整場宮宴。
畢竟是為自己女兒舉辦的第一場宴會,怎可這般虎頭蛇尾?
唐容錦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想法,隻是鄒締一再堅持,也隻得無奈坐在位置上,直至宮宴結束。
這場宮宴舉辦的盛大,消息亦是不脛而走,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三國。軒轅百姓震驚之餘,心中唯有那滿滿的驕傲。自己一直敬重的人亦是得到了彆國帝王的青睞,甚至賞了如此之大的地界,這怎能讓他們不感到驕傲而麵上帶光?
相較軒轅與北涼的其樂融融,南辰倒是要淡定許多,隻是人們的茶餘飯後通通離不開這個話題。
夜色漸深,唐容錦從皇宮離去,在鄒締與長陵的一同陪伴下前往長野的府邸。
長野一身純白裡衣,此時已然沐浴結束。他泡了壺清茶,端坐在屋內,等待著幾人的到來。
唐容錦進屋倒也沒有墨跡,她在長野的腿彎處蹲下,抬手不輕不重地揉捏著他的小腿。
“可還有知覺?”
長野搖了搖頭,隨後卻是又輕微地頷了頷首。“初始並感覺不到半分,可現在卻能感受到一點點熱意。”
唐容錦掀起了他的褲腿,望著被自己捏的有些發紅的小腿,微微沉思。她上手開始加大了力度,直將那蒼白的肌膚捏得通紅一片。
“現在呢?”
長野蹙著眉感受片刻,“依舊是難以察覺的熱感,可能還夾雜著絲絲痛意,隻是並不明顯,微乎其微。”
唐容錦點了點頭,隨即開始敲擊他的膝蓋與腿骨,“如此可有什麼感覺?”
“沒有。”
“你說你幼時尚且能走,可是個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