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長野應道:“當時隻能拄著拐,或讓下人攙扶。彼時自己行走已然很艱難了。”
這次唐容錦卻是沒再多問,磅礴的精神力纏繞著生命之力,一股腦地注入到了他的雙腿間。
房間內靜默了半晌,隻餘幾人刻意壓輕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終於,在不知多久之後,唐容錦從他的腿間抬起了頭。
“可以治,隻是治愈的概率隻有八成。”
“八成??”
鄒締驚呼出聲,長野亦是呼吸急促起來。
唐容錦麵露歉意,“他腿疾由來已久,根深蒂固,肌肉已然萎縮。索性病灶隻是來源於腿骨,這些年來無數的靈丹妙藥滋潤,加之他自己修煉的緣故,病灶並未擴散。”
“隻是以我現在的能力,卻隻能將這成功率提至八成。”
鄒締幾人明白她這是誤解了他們的意思,當即開口說道:“我們這是驚訝,是欣喜。”
“這麼多年來自稱可以醫治的治愈師與煉丹師大有人在,成功率卻隻是一到兩成。小錦兒說有八成,我們怎麼會不開心,不激動呢?”
唐容錦麵色微霽,轉而對長野嚴肅道:“我將會打斷你的腿骨,將壞掉的那一截取出,隨即用神木骨替代。”
“神木骨特殊,整個過程無法麻醉,會異常痛苦,我希望你能了解後再做定奪。”
如此驚世駭俗的言語被唐容錦說出竟也讓人覺得安定,長野斂了斂眸,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信你,也信我自己。”
府邸的燭火亮了一夜,初時是強行壓抑的陣陣痛吟,後來聲音漸大,最終變為撕心裂肺的低吼,天亮才歇。
鄒締與長陵在隔壁屋端坐了一夜,臉色亦是蒼白難看,冷汗岑岑。
直至唐容錦站在兩人麵前好半晌,他們才終於漸漸回過神來。
“小錦兒,怎......怎麼樣?”
便是隔了一個屋子,此時他們都能聞到那衝天的血腥氣。臉色愈發慘白了下來,心中的擔憂與恐慌充斥全身。
“還不錯,很成功。”
唐容錦笑著點了點頭,望著瞬間鬆下氣癱軟在桌上的父子倆,將戒指中的瓶瓶罐罐儘數取出。“這些都是帶有生命之力的特殊丹藥,最好每日服用。”
父子倆連忙點頭,跟著唐容錦來到了長野的床邊。
男人清雋的麵容被汗水浸濕,蒼白卻彆有一番風味。嘴唇毫無血色,此時卻是微微勾起。
“丹藥隻是起到輔助作用,最重要的還是要自己下地多走動,進行康複訓練。”
“神木骨雖功效強悍,但終究比不得人骨來得適應。若是後期康複得好,僅是憑借肉眼再也無法看出你曾經的頑疾。”
長野笑了,眼底被輪椅困住的陰翳不再,爽朗而自信,“謝謝你。”
唐容錦彎了彎眉眼,“希望下次再見麵,你已經可以飛鷹走馬,看儘天下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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