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對話看似無關緊要,但對陳清明來說,每一條信息都可能隱藏著他所需要的線索。他整理著這些零碎的情報,試圖從中找到有價值的內容。
喪鐘鎮的繁榮表象下,暗流湧動。隨著時間的推移,陳清明逐漸意識到,鎮上的局勢並不像表麵上那般平靜。某些貴族的勢力在暗中擴張,試圖掌控鎮上的貿易,而南部山脈中的異族也開始蠢蠢欲動,仿佛在策劃什麼陰謀。陳清明知道,這些動向背後,必然藏著更多的秘密。
然而,陳清明並不急於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清楚,自己必須保持低調,等待時機成熟。作為一名死靈術士,他有著強大的力量,但在這個複雜的環境中,力量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隱忍與謀略,才是他在喪鐘鎮立足的根本。
“吱呀——”一聲輕響,酒館那扇陳舊的小木門被推開,一位衣著樸素但不失體麵的老人緩步走了進來。漢斯·彌爾頓,卡尼斯的老管家,是下街地產的實際持有人,也是整個下街居民最為厭惡的第二人。至於最討厭的第一人,毫無疑問是卡尼斯自己,畢竟沒有人喜歡每月有人來敲門催你交出那僅有的幾枚銅幣,哪怕這些錢本就是應交的租金。
漢斯站在門口,清了清嗓子,正準備開口,酒館二樓突然傳來一陣豪爽的笑聲:“哈哈,看看誰來了?這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下街最仁慈的老管家漢斯先生麼?”聲音粗啞而充滿活力,接著,一位年邁但依然充滿氣勢的老人出現在樓梯口,他的背微微佝僂,左腿處是一根粗糙的木製假肢。老人一瘸一拐地下樓,笑著對酒館吧台裡的陳風說道:“給我們這位大慈善家來一杯麥啤,記在我賬上。”
陳風點了點頭,默默地從酒桶裡倒出一杯渾濁的麥啤,遞給漢斯。漢斯接過酒杯,微微皺眉,但出於良好的教養和多年與下街居民打交道的經驗,他很快恢複了平靜。他抬頭看向剛才發言的老人,緩緩說道:“科爾,租金什麼時候能交齊?”
被稱為科爾的老人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自己那根木製的左腿,木頭與肉體連接處發出輕微的聲響。他的笑容中透著幾分無奈:“老漢斯,你也知道我的情況,”他語氣溫和卻帶著幾分無奈,“生意不好做啊,下街現在誰不拮據?你說,這瘸腿的老頭子還能去哪兒找錢呢?”
漢斯盯著科爾的臉,深知這位老人的話雖是事實,但也隻是拖延的托詞。然而,漢斯並未進一步逼迫,畢竟,作為老管家,他清楚在這個寒冷的冬夜裡,強行催債隻會讓人更加厭惡自己。何況,科爾這樣的老人雖然貧困,但在下街還是有些影響力的,過度施壓反而不利。
“科爾,”漢斯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可動搖的堅定,“租金遲早要交,拖得越久,你的壓力隻會更大。”他說完,舉起手中的麥啤,輕輕抿了一口,然後微微點頭,算是回應科爾的好意。
科爾的笑容淡了幾分,他知道漢斯說得沒錯。可他能怎麼辦呢?下街的生意早已不景氣,尤其是對像他這樣失去了行動能力的老人而言,更是難上加難。他歎了口氣,聳聳肩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漢斯。你也不過是執行命令的人罷了。”他頓了頓,低聲補充道:“隻是希望卡尼斯那家夥能多給我們這些可憐人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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