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陳清明點點頭,神情嚴肅,“南門的防線確實過於嚴密,白天一般隻開三個時辰左右,尤其是在這些日子,孟國那邊不安分,導致南門的守軍人數也比平日多了許多。並且,出了南門並非就是孟國邊境,還需再往南行約有數十裡的緩衝地帶才到真正的國境線。這些雖然看似有利,但對騎兵來說,數十裡地不過片刻即至。所以,南門之戰,我們必須三思而行。”
“那北門呢?雖說檢查寬鬆,可一旦攻入,難保守軍不會從南門迅速調兵回援。”托木爾皺著眉頭,表情顯得有些猶豫。他伸手指了指地圖北側的入口,“而且北門若被關閉,我們的人就如甕中之鱉,逃都逃不出去。”
陳清明笑了笑,目光如炬:“托木爾,我明白你的擔憂。不過,這關山隘看似固若金湯,卻也並非無懈可擊。”
他說著,手指在地圖上沿著關山隘的東西兩側劃過,那是一片灰色的區域,標示著高山與峽穀的所在。“你們看,這青山隘東西兩側皆連接著高山,山體陡峭,山脊狹窄,容不得幾人幾馬同時上去。表麵上看,這似乎是一條死路,但也正因為如此,守城軍卒的防備心理會有所鬆懈。隻要我們能夠奇襲山脊,占據製高點,那麼從山上往下牽製住他們,便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奇襲山脊?但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另一名荒人首領皺起眉頭,他名叫巴圖魯,擅長射術與攀岩,但也深知這些山體的危險,“山脊極其狹窄,地勢險峻。即使有人能悄無聲息地上去,但要從山上往下進攻也是個問題,估計不待下來,就已被守城弩射殺了。”
“確實危險,但你們忘了什麼?”陳清明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我們不是要正麵攻城,而是要打亂他們的防線,讓他們自亂陣腳。”他指了指山脊上的某個位置,那是一個不起眼的山坳,標注著“鷹巢嶺”三個字。“據我探查,這裡是守軍最薄弱的點。鷹巢嶺平時駐守的士兵不到二十人,而且常年風沙肆虐,他們的弩車和器械大多鏽蝕不堪。我們隻需派出精銳小隊,攀爬上山,從後方攻占這個點,然後利用鷹巢嶺的製高點,架設弓弩,封鎖住北門的通道。”
“隻要鷹巢嶺落入我們手中,守軍就等於被我們掐住了咽喉。”托木爾眼前一亮,眼中隱隱透出幾分興奮與期待。他望著陳清明,壓低了聲音,“可你有把握嗎?那可是幾乎九死一生的任務。”
“荒人的勇氣與力量,無人能敵。我相信你們能做到。”陳清明輕聲說道,目光炯炯有神,“更何況,我會親自帶隊。”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隨即眼中紛紛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荒人首領們雖然平日裡不畏懼任何挑戰,但聽到陳清明願意親自帶隊,他們的心中還是不由得多了幾分信任與敬重。
“清明兄,你真要親自去?”托木爾低聲問道,神情中帶著幾分擔憂與不可思議。
“事到如今,我不能再袖手旁觀。”陳清明緩緩站起身來,目光中流露出一股堅決與冷厲。他伸手按在地圖上的南門位置,“一旦鷹巢嶺被攻占,守軍就會慌亂,我們便可趁機從南門突襲,逼迫他們兩麵受敵。”
“那接下來呢?占據關山隘之後,你打算如何處置?”一直沉默不語的巴圖魯突然開口,他的聲音低沉,目光直視陳清明,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占據這座城鎮固然不易,但要守住它更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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