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區內,不少人時不時踮起腳尖,伸長脖子朝著校場方向張望著,有人甚至忍不住小聲議論道:“看樣子,這次參加的人不少啊,也不知咱們那小子能不能被選上……”話語中滿是忐忑與憂慮。而他們的討論聲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少人紛紛湊過來搭話,分享各自的見聞與對考核的猜測,空氣中充滿了微妙的緊張感。
陳清明將這些人的神色與反應儘收眼底,他對這些遠道而來的父老鄉親們有幾分同情,同時也暗自感慨這次征招的殘酷與激烈。能夠入選近衛軍,意味著獲得尊崇地位和豐厚待遇,甚至有可能改變整個家族的命運。然而,競爭之激烈也可想而知。這些青年能否從眾多人中脫穎而出,就看他們接下來的表現了。
陳清明回過頭,目光落在任言身上。任言這時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些護送者的存在,他望向那片人群,心中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緊張感與壓力。仿佛那些期待的目光在無形中加重了他的負擔,使他感覺肩上的擔子愈發沉重。
“陳叔……”任言低聲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彆擔心,我就在那邊等著你。”陳清明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任言的肩膀,指了指那片等候區,又指了指自己,示意自己會在那邊等候。任言望著陳清明指去的方向,稍稍點頭,目光中充滿了堅定。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會拚儘全力,絕不辜負陳清明和村中長輩們的期望。
見任言點頭表示明白,陳清明便再不多言,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朝著那片等候區走去。
陳清明步履穩健,在幾名守衛的指引下,加入了先前等待的十幾名護送者之中。這些人看見陳清明靠近,有些人微微側身點頭示意,而他也一一回禮,隨後挑了一個靠牆的空地席地而坐。他的神情從容而平靜,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目光沒有在周圍人身上逗留太久,而是微微閉上雙眼,像是在養神一般。與四周那些焦慮不安的護送者相比,陳清明的鎮定顯得格外獨特。
周圍的人們在短暫的交談後,目光重新集中在校場方向,耐心等待著考核結束。而陳清明則靜靜坐在那裡,呼吸平穩,仿佛外界的喧囂和緊張都無法打擾到他分毫。他的目光偶爾掃向大門處,似乎在觀察著什麼,又似在暗暗打量那些進入校場的青年們,但很快又收回目光,嘴角浮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一切,儘在掌握之中。”他心中暗道。此時,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耐心等待任言在校場內的表現,以及考核結果的公布。
任言望著陳清明的背影,深吸一口氣,收回目光,轉身朝著校場內的方向走去。陽光在他肩頭投下一片堅毅的剪影,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跨入這扇門,他必須用實力來證明自己。
隨著那名軍卒轉身走進大門,任言和其他十幾名年輕人立刻低頭跟上,整個隊伍在軍卒的帶領下,悄無聲息地進入了這座嚴肅而威嚴的營地。大門內的情景立刻映入眾人眼中,讓他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驚歎之情溢於言表。
大門內並不是一個尋常的院落,而是一個寬敞得令人震撼的廣場。廣場地麵用堅硬的黑色石板整齊鋪就,每塊石板上都刻有精細的紋路,仿佛勾勒出一幅巨大的戰場圖景。石板之間的縫隙也被修繕得嚴絲合縫,顯然是為了防止戰馬奔跑時失足而設。任言腳下的每一步都能感受到那石板的冰涼和堅硬,隱隱傳遞出一股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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