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言望著那些旗幟,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村中老人曾經說過的話:“軍中校場,乃是武力角逐之地。其上金戈鐵馬,硝煙彌漫。若想站在校場之上,須得有過人的勇氣與本事,方能在這等地方留下自己的身影。”如今,親眼目睹這片充滿肅殺氣息的校場,任言才真正體會到老人當初話語中的分量。
放眼望去,校場上除了那幾排全副武裝的軍卒外,還有百餘名衣著各異的年輕人,他們被分成三排,安靜地站立在場中。每一排的隊伍前方,均有幾名身著甲胄的軍卒在來回巡視,目光如刀,冷峻地打量著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那些軍卒身形挺拔,氣勢沉穩,手中的武器寒光凜凜,他們無聲無息地移動著,如同猛獸在警戒著自己的領地。
最右側的那一排,人數最為稀少,隻有五六人站在那裡。他們的身影在廣場這片開闊的區域顯得尤為孤零零,和其他隊伍相比略顯冷清。中間的那一排人稍多一些,約有四十餘人,隊伍排得整整齊齊,站姿筆挺。最左側的那一排則顯得極為擁擠,人數多達七、八十人,他們幾乎占據了半個校場,每個人都緊挨著站立,時不時有人因摩肩接踵而顯得有些不耐煩。
隨著任言他們這些新加入的人陸續走到右側隊伍的末尾,這一排隊伍頓時顯得不那麼稀疏了。軍卒瞥了他們一眼,微微點頭,隨即冷聲喝道:“你等就在此處依次排列好,記住我剛才說的話,否則,有你們好看的。”
任言等人哪敢違背,紛紛老老實實地站定,儘可能讓自己站得整齊筆直。每個人都繃緊了身體,腰板挺得筆直,生怕一個動作不當,便會被毫不留情地直接攆了出去。有著任言這些人加入,這排隊伍也有了十七、八人之多,雖依舊比不上其他兩排隊伍那般龐大,但也稍顯整齊了一些。
中間的那一排約有四十餘人,他們大多身形挺拔、氣宇不凡,顯然在隊伍中頗為自信。偶爾還能聽到其中傳來一些低沉急促的斥喝聲,那聲音仿佛蘊含著某種壓迫力,每當有這種聲音響起時,便會有一名年輕人被快速走來的軍卒踢上一腳。那些被踢的人卻隻能默默忍受,甚至連痛呼聲都不敢發出,隻能強忍著疼痛,縮著肩膀,垂著頭,臉色瞬間蒼白。
而最左側的那排隊伍,人數最多,此時約有七八十人,幾乎占據了半個校場。他們站立得最為密集,但卻顯得有些雜亂無章。每當隊伍前方的軍卒怒斥一聲,整個隊伍便會如同波浪般上下起伏,一些人甚至被嚇得臉色發白,額頭滲出冷汗。然而,無論他們多麼緊張,那些軍卒依舊毫不留情,腳下的軍靴狠狠踢出,每一次都踢得那些年輕人身形劇震,臉色鐵青,卻隻能死死咬住嘴唇,保持沉默。
廣場的四周,整整齊齊地站著幾排持械的軍卒。他們身披明亮的甲胄,手持長槍,氣宇軒昂,皆是目不斜視。每一名軍卒都宛如鐵塔般佇立,肩膀寬闊,手臂粗壯,肌肉線條在甲胄的縫隙中若隱若現。他們目光沉靜、冷漠,猶如看待一群獵物般,將任言他們這幫人緊緊圍在場地中央。
這些軍卒的存在,無聲地向所有人傳遞著一種信息——他們不是為了保護,而是為了威懾。任言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軍卒眼神中的冷酷與殺意,他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顫,隱約感覺到若是自己稍有不當之舉,這些冷漠的軍卒會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長槍刺向自己。那鋒利的槍尖閃著寒光,似乎在無聲地警告著他們,任何輕舉妄動,都會招致慘痛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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