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言心頭一緊,視線緊盯著來人,不敢稍有鬆懈。他看得出來,對方身形挺拔,氣度非凡,雙手自然垂在身側,一副輕鬆自若的模樣,似乎早已立於此地多時。那人並沒有掩飾行蹤的意思,卻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任言的身後,若非他開口,任言竟絲毫沒有察覺到。
“你……”任言遲疑地開口,聲音中帶著些許緊張,“你是誰?”
黑袍人並未立刻回應,而是輕輕揚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笑容柔和中帶著些許神秘,目光深邃且溫和,仿佛早已看透了任言心中的不安與驚疑。
“彆緊張,”那人聲音低沉且富有磁性,“我隻是路過這裡,見你一人獨立潭邊,便隨口一聲問候罷了。”
說著,黑袍人抬起右手,略微朝任言的方向示意了下。任言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這排房屋的最左側,有一間房門半掩著,門內隱約可見桌椅的輪廓,似乎剛才有人進進出出。
“我住在這裡。”黑袍人淡然一笑,雙眼微微眯起,目光中透著幾分探究,“看你神色,似乎對這地方還不太熟悉?”
任言聞言,微微放鬆了幾分警惕,但仍未完全消散心中的戒備。他努力平複心中的波動,定了定神,目光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著麵前的黑袍人。
對方身形修長,站在房前顯得格外挺拔。晨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下,映在他肩頭,仿佛鍍上一層淡淡的銀輝。黑袍下,一雙深褐色的皮靴露出靴尖,隱隱透著歲月的痕跡,卻仍能看出那質地不凡。那雙靴子,在這崎嶇的山間行走,竟未染上半點泥土,顯得格外乾淨。
任言心中暗自思量:此人究竟是誰?為何會出現在此地?又為何不聲不響地站在這裡觀察自己?
黑袍人似乎察覺到了任言心中的疑惑,他輕輕笑了笑,仿佛故意放慢了語調般,帶著些許調侃說道:“你不用這麼緊張,我不過是來山中暫居的旅人。今日一早起身,見你獨自一人在潭邊佇立,神色惆悵,便忍不住想同你打聲招呼。”
他稍稍停頓,視線在任言臉上停留了片刻,隨後繼續說道:“看你的樣子,應是昨夜才到這裡吧?”
任言被問得一愣,心中越發狐疑。他不知對方為何會知道自己昨晚才入住此地,也不知此人為何如此關心自己。但眼前的黑袍人語氣平和,沒有絲毫敵意,反而帶著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親和力。
“是……是的。”任言點了點頭,語氣略顯遲疑,“我昨晚才到此地,還未曾好好熟悉周圍環境。”
“原來如此。”黑袍人微微頷首,眼中笑意更濃。他輕輕抬起手,指了指身後的房屋群,“這些房子你儘可隨意查看,裡麵大多無人居住。若有疑問,儘管來問我便是。”
說罷,他不再多言,隻是微微點頭,便轉身朝那半掩的房門走去。腳步輕盈無聲,黑袍的下擺在他身後輕輕揚起,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任言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依舊疑惑不解,但卻又莫名地感到幾分安心。眼前的這個黑袍人,明明是個陌生之人,卻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那種熟悉並非源於曾經的相識,而更像是一種奇異的親切,仿佛早已知曉對方不會對自己有任何惡意。
“傻小子,發什麼呆呢?”突然,一聲爽朗的嗬斥聲從身後傳來,任言還未來得及回頭,便感到頭頂被人輕輕敲了一下。頓時,他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抬頭望去,便見到一個魁梧挺拔的身影正站在自己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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