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打量著默默垂下頭的男人。
男人的臉上很多黑色的汙垢,衣服又臟又破,身上散發著酸臭,手臂小腿上都是傷。
那眼神委屈柔和,看起來倒是沒什麼攻擊力。
男人小聲嘟囔:“是他們拿石頭砸我,好痛……”
江眠聽明白了,一定是那些小孩子欺負傻子,傻子才還了手,看他身上的傷,應該是被小孩的家人報複打的。
傻子的五官輪廓還不錯,怎麼看都比鎮上的老光棍們順眼多了。
江眠腦子閃過一個念頭,臉上浮起笑意:“餓了?”
傻子點著頭。
江眠:“姐姐給你吃的,但是你要幫姐姐一個忙,可以嗎?”
餓了兩天的男人像條聽話的小狗一樣,拚命的點頭:“可以!”
江眠滿意極了:“走。”
她給傻子買了幾個麵包和一盒牛奶,看他狼吞虎咽的吃下,心裡升起同情。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不幸吧。
等傻子吃飽,她又給他買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領著他去了旅店。
傻子在衛生間洗澡,她則坐在床上,手裡緊緊的攥著戶口本。
“姐姐,我洗好了。”男人的聲音傳來。
江眠抬頭,眼底閃過驚豔神色。
傻子比她想象的還要好看,五官就像精雕細琢的玉器。
男人不僅臉好看,身姿還挺拔頎長,裸露的上身帶著薄薄的肌肉,手指修長,骨節分明。若不接觸他呆滯的眼神,他會給人一種矜貴到生人勿近的壓迫感。
本就有些顏控的江眠心裡舒坦了一些。
傻子濕漉漉的頭發滴著水,怯怯的看著江眠,又叫了一聲:“姐姐……”
江眠回過神,開始問話:“叫什麼名字知道嗎?”
傻子脫口而出:“阿暮!”
江眠蹙眉:“阿暮……還知道名字,沒傻透。那你家在哪兒,家裡都有什麼人?”
阿暮撓著頭想了半天,最後搖了搖。
江眠拿過乾毛巾給他擦頭發:“等你幫了姐姐的忙,姐姐幫你找到家人,好不好?”
阿暮連連點頭。
江眠思索一下,道:“以後你叫陳暮,二十七歲,是我老公。我叫江眠,二十六歲,在縣裡開了家小小美容店,是你老婆,記住沒有?”
阿暮喃喃道:“老婆……”
一個小時後,江眠和穿得乾乾淨淨的阿暮牽著手再次出現在江家。
“啪”的一聲,兩本紅色的結婚證被江眠摔在父母麵前的茶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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