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墨白眼波微動。
這是她第一次稱他二弟,以前都是二公子。
也是,今日大婚禮畢,自此她就是他的長嫂。
“這種事自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宴墨白淡聲道。
這是自她進來後,他說的第一句話。
寧淼輕抬起眼梢看他,與他的視線對上,她忙彆過眼。
寧王拿起麵前桌上的一個朱漆木盒,遞給寧淼。
“墨白兄長出此意外,大娘子豆蔻芳華,還願不離不棄,實乃女子表率。這枚玉如意,本王送給大娘子。”
“一為感謝,二為恭賀,賀大娘子新婚之喜,三為嘉獎,獎大娘子對夫忠貞不渝。”
寧淼眼睫微顫。
這第三點,多少有點心虛啊。
“多謝殿下,隻是這玉如意太過貴重,我......受之不起。”
寧淼邊說,邊再次抬眸,征詢的目光看向宴墨白,一副不知自己當收不當收,想看他意思的樣子。
宴墨白卻沒看她,在提壺給寧王的杯盞裡添茶。
“拿著吧。”寧王遞著禮物。
見如此,寧淼隻得伸出纏著布帶的雙手,恭敬接過:“謝殿下。”
“行了,本王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寧王起身。
宴墨白放下茶壺,也站了起來。
“不用送,你與本王之間無需這些虛禮。”
寧王說完,便拔步往外走。
寧淼又對其施了一禮。
待寧王走後,寧淼也準備離開,宴墨白淡漠的聲音響起:“等一下。”
寧淼停住腳,回頭。
宴墨白朝她伸出手,手心裡一粒褐色藥丸靜陳:“玉肌丸,寧王賜的,食下後你手上的傷愈合得快,不會留疤。”
寧淼很意外。
與此同時,也生出幾分疑惑。
既是寧王賜的,為何不方才當麵給她?
若不是寧王所賜,那難道是麵前這男人自己想給她的?
可見他麵色無波,儼然在公事公辦,她當即否定了這種可能。
大概是寧王方才忘了說。
轉身,她緩步走到宴墨白跟前站定。
宴墨白以為她會伸手將藥丸拿去,卻見她傾身低頭。
宴墨白又以為她是在鞠身行禮,驀地,他攤開的掌心一熱,他驚駭地發現,是她的唇落了上去。
他瞳孔倏地放大。
這個女人竟然就這樣直接拿嘴去接他掌心的藥丸。
藥丸很滑,可能一下子沒叼住,女人還伸出舌尖撚了一下。
濕熱軟滑的觸感,一瞬間如同過電般擊過宴墨白的神經。
他臉色一變,一把撤回手,甚至還慌亂地後退了一步,腳步微蹌,女人也已吮起藥丸,直起腰身。
“你做什麼?”宴墨白語帶慍怒,沉眸沉臉。
寧淼咽下藥丸,水眸裡蘊著幾分無辜:“我......我手沒法接。”
她一雙手都纏著布帶。
這麼小的一粒藥丸,她的手不好拿。
方才寧王給她的朱漆木盒,她此時也是拿胳膊抱在懷裡。
宴墨白目光掠過她的雙手,落在她的嬌顏上:“你無需在我這裡多費心力,安分做好大娘子,才是你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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