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也親過他的喉結。
他的喉結處沒有唇脂吧?
離開清風客棧,他就來了大理寺,也沒對鏡看過。
他後來擦過沒有?
他想不起來了。
忽然覺得自己的喉結滾燙起來,他口乾得厲害,連忙端起杯盞淺飲了一口水,以掩飾心裡的不平靜。
應該沒有唇脂,那女人平素都清水芙蓉,鮮少施粉黛。
而且,她先是親的他的唇,後又親他的手背,最後才親他喉結。
就算塗有唇脂,也早親沒了。
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背,手背上沒有唇脂。
那喉結上肯定沒有。
他放下心來。
張遠還在稟報。
“我們覺得死者被殺前不久,應該剛跟女人行過房事,但死者未婚,我們已派人去查他接觸過的所有女人,重點目標放在青.樓。”
“為何?”宴墨白突然開口。
這是他今日自聽彙報後說的第一句話。
張遠、赤風、藍影都愣了一下。
張遠回道:“因為一般女子房事不會這般激烈,又是咬手背,又是咬喉嚨,感覺隻有風月場所的女子才會這般花招百出......”
張遠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啪”的一聲,宴墨白將手中杯盞重重置在桌上。
“感覺?你們就是這樣斷案?”
三人皆嚇住。
張遠連忙解釋:“我們隻是如此懷疑,並非隻查青樓,所有跟死者接觸過的女子,我們都要查。”
“你們這樣懷疑就錯了,如此主觀的想法,會嚴重誤導你們的判斷。”宴墨白麵色冷肅,聲寒如冰。
張遠眼睫輕顫,垂眸頷首:“大人教訓得是,我們謹記。”
宴墨白冷睇著他,啟唇。
“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很多,比如,你說的風月女子,比如,在房事方麵本就大膽一些的女子,比如,房事雙方情到濃時,又比如,醉酒後房事,還比如,用了一些助興的藥或香,再比如女子被人下了媚.毒。”
宴墨白不徐不疾,連著說了多個比如。
張遠抬袖抹了一把額邊的冷汗,非常意外。
他們鐵樹一枚、不通男女情事的寺卿大人竟然這方麵知道這麼多?
藍影更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一般,激動看向赤風。
待赤風對上他的視線時,他用眼神提醒赤風注意最後一句。
比如女子被人下了媚毒。
這不就是今日發生的事嗎?
今日在客棧的廂房裡,寧大娘子肯定有些什麼驚人之舉讓他家大人看到了。
他現在甚至懷疑,他家大人那破皮的嘴唇是寧大娘子咬的。
雖然他知道,按照他家大人的性子和身手,是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但......除此之外,他又想不到他家大人的嘴唇怎麼破的。
自己不小心咬到,隻可能咬到嘴裡的內唇吧,不可能咬到外唇吧。
上火的話,也不可能進客棧之前還沒上,出客棧的時候就上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