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淼對他用“苟且”二字有些不滿。
“我都說了,我跟他什麼都沒做,若這樣都叫苟且,那我跟......”
寧淼話沒說完,看看他。
意思很明顯。
那她跟他叫什麼?
宴墨白臉色更加黑了幾分,冷哼:“什麼都沒做,那是因為遇上了變故吧?”
上巳節那日遇上了他跟安陽,天之舫那日又遇上了安陽之死。
“今日若不是我來了,你們兩個就準備跑到馬車上去假晃?”
寧淼:“......”
不過想一想,他說的也沒錯。
若他沒來,她跟宴鯤鵬還真可能這麼做。
那畫麵想想就......
“反正,我跟他是絕不可能做的。”寧淼篤聲道。
宴墨白看著她。
她迎上他的視線,與他坦然對視。
四目相對了片刻,他彆過臉,修長的手指撩起窗幔的一角,似是看了看窗外,臉色稍霽。
寧淼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眉尖幾不可察地挑了挑。
“金氏為何這樣做?為了宴長景能襲侯位?”宴墨白放下窗幔,轉回頭問她。
“不愧是宴大人,一猜就著。”寧淼討巧地誇讚。
“是的,她跟我說,你已到適婚年紀,若你先娶妻生子,以你目前在朝中的地位,又替侯府生了嫡長孫,侯位肯定到你手裡。”
“宴華庭也同意?”宴墨白問。
寧淼怔了怔。
知道他經常直呼宴長景這個兄長的大名。
也知道他從不叫金氏母親,而是當麵叫大夫人,背後叫金氏。
卻沒想到他連自己的父親也直呼其名。
雖然她知道,他們父子關係不好,但畢竟是親生父親。
“大夫人說侯爺是同意的,說侯爺雖還有四弟這個親生兒子,可畢竟還小,才三歲多,弱冠後才能襲侯位,還有十幾年,所以,他們的希望就隻能寄托在你兄長身上。”
宴墨白非常難得的垂眸彎了彎唇。
“就是不能讓我襲了侯位就是了。”他道。
寧願讓自己的兒媳爬牆,寧願綠自己的親兒子,寧願幫彆人養孫子。
寧願將來侯位傳到這個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孫子手上,就是不能讓他得了好,是嗎?
區區一個侯位而已,他幾時放在眼裡過。
寧淼看著他,第一次從他的臉上看到了苦笑。
其實,她是理解他的苦澀的。
全府,包括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把自己當外人。
但她一直以為他不在意這些的,因為他也從來沒給過他們好臉。
“所以,天之舫那日,你跟我說的話,是騙我的。”他抬眸道。
他的話跳躍太大,寧淼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那天她說了很多話。
宴墨白目光沉沉:“你說,你跟宴鯤鵬走得近,你約他到天之舫見麵,是故意做給我看的,故意想讓我吃醋。”
寧淼眉心一跳。
呀,忘了這茬兒。
“明明是你跟他做戲給金氏看,扯我做甚,與我何乾?”宴墨白低沉的嗓音從喉管裡出來。
寧淼長睫顫了顫。
謊言當麵揭穿,她一時不知該怎麼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