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是做戲給大夫人看,但我的私心......私心就是想要你也看到,想你吃醋。”
宴墨白微抿著薄唇看著她,本就漆黑的瞳仁更是黑得厲害,似是抹不開的濃墨,又似照不進一絲光亮的深淵。
寧淼被看得有些心虛。
微微攥了攥水袖下的手心,她強自鎮定。
宴墨白眯了眯眸子,將視線轉開,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淡漠,淡聲道了句:“謊話連篇。”
寧淼沒想到他這種反應。
以為他會生氣,會又是一場風暴,沒想到他如此平靜。
可越是這樣,她越覺得不安。
他不會再也不信她了吧?
不會又恢複到最初那個淡漠疏離、距她以千裡的山巔雪、雲間月了吧?
不行,她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努力了那麼久,不能一夕打回原形。
頭皮一硬,她驟然起身,來到他的邊上坐下。
宴墨白沒想到她突然如此,皺眉:“你做什麼?”
寧淼微微一笑,傾身扭過身子偏頭,湊到他近前,盈盈水眸,波光瀲灩地看著他。
輕啟紅唇,緩緩開口。
“我或許有意、無意、或出於什麼目的,或不得已,是撒了不少謊,但請你相信,接下來的這句話,一定是真的。我、心、慕、你。”
最後四個字,她一字一句,末了,還添了一字:“隻。”
宴墨白眼波一斂。
那幾個字就像是重石驟然砸進他的心湖,激起不小的波瀾。
他麵色不動,垂目看著她。
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小臉,看著她眉目如畫的五官,看著她白得都能看到細小血管的皮膚,看著她紅唇泛著盈盈的光澤。
他知道她的話不可信。
可她就是能輕易地捅破他心底原本固若金湯的欲念。
一旦破口,那欲念就肆意蔓延。
喉結滾動,他低頭,寧淼閉眼,下顎微揚,兩人的唇就貼到了一起。
毫無征兆,沒有商量,就那麼自然而然。
男女情事便是這樣,隻要你情我願,那便是驚濤駭浪。
兩人原本也隻是淺嘗,很快就變成了深吻。
他將她拉坐到自己懷裡,她展臂圈上他的頸脖,兩人很快便粗嘎了呼吸。
突然“轟隆”一聲驚雷,寧淼嚇一跳。
宴墨白放開她的唇,垂目看著她。
外麵又是一陣雷聲滾滾。
寧淼躺在他懷裡小臉紅紅、怔怔啞聲道:“要下雨了。”
宴墨白微微眯著眸子,眸色晦暗,修長的手指撫在她的臉上,略帶薄繭的指腹擦去她嘴角的一抹水光。
“說謊話的人是要遭雷劈的。”
他的聲音亦是沙啞得厲害。
聽在寧淼的耳裡卻是心頭一顫。
這是說她如果騙他,必遭報應是嗎?
報應?
她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報應?
她前世被一劍封喉、被剖腹、屍體被刺眉心,她還怕什麼更壞的報應?
彎唇一笑,她圈在他頸脖上的手用力,拉低他的頭,再次送上自己的唇,貼上他的。
然後輕輕開口。
軟啞的聲音在兩人相貼的唇間逸出:“背著自己兄長,跟自己嫂子偷歡的人,也是要遭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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