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長景一怔。
不是,大娘子?
叫未婚女子,應該叫娘子,或者小娘子才對?
所以,是在私會有夫之婦?
宴長景趴在矮榻底下,心中的那份不平又湧了上來。
憑什麼彆的男人就可以跟有夫之婦糾纏,他與有夫之婦上了個床,就付出了這麼慘重的代價。
“春蘭說遇到了你,我還不信呢,還真是。”
女子清潤如珠的聲音響起,宴長景渾身一震,愕然睜大眼睛。
是他娘子!
是他娘子的聲音!
屋中,宴鯤鵬朝寧淼端方施了一禮。
“嗯,碰到春蘭,得知大娘子來了江南,冒昧讓春蘭約大娘子來此茶樓一見,大娘子一切可都安好?”
“嗯,挺好的,你呢?赴任可還順利?”寧淼示意他坐。
宴鯤鵬上前,將手裡提的一提襪底酥放到寧淼麵前的桌上。
“順利,這是江南有名的襪底酥,這家也最地道,特意買給大娘子嘗嘗鮮。”
“多謝。”
宴鯤鵬在寧淼對麵撩袍坐下。
有人敲門進來。
“打擾二位,來給二位送新茶。”
“嗯。”
對方將一壺新茶放到桌上,又提起桌上原本的茶壺,轉身離開。
宴長景趴在矮榻下麵一張臉氣成了豬肝色。
不僅親眼撞見自己娘子私會男人,瀉藥也白買了。
這廂,宴鯤鵬提壺給寧淼倒了一杯茶:“嘗嘗,今年開春的碧螺春。”
“好。”
宴鯤鵬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對了,我離京了,大娘子借子的事是不是就到此為止了?不會又給找了人吧?”
矮榻下,宴長景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借子?
什麼借子?
是他理解的那種借子嗎?
他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然後就聽到他娘子的聲音響起:“目前還沒找,我夫君醒了,多少有些忌憚,要避著他,不容易。”
宴長景腦子裡“轟”的一聲。
所以,真的是他想的那種借子?
渾身的血液直直往腦門上一衝,他嗷的一聲從矮榻底下爬出,破口大罵:“你們兩個奸.夫.淫.婦!”
屋中兩人嚇了一大跳。
“宴郎......”
寧淼沒想到宴長景會出現在這裡,且還是從矮榻底下出來的。
“彆叫我宴郎!”宴長景指著她的鼻子,滿臉鐵青,胸口急速起伏:“虧我那麼信任你,你竟然背著我借子!”
“難怪......難怪你對我那麼包容,難怪不在乎我身體那樣,原來有男人讓你快活啊!”
寧淼:“......”
宴鯤鵬耳根發熱,聽不下去:“大公子慎言,我跟大娘子......”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宴長景厲聲打斷:“我說我自己的娘子,你一個奸.夫插什麼狗嘴?”
宴鯤鵬:“......”
“我跟他清清白白。”寧淼道。
“清白?”宴長景笑,笑得比哭還難看,臉紅脖子粗的:“我親眼見到你們私會,親耳聽到你們說借子,你們哪裡來的清白?”
“我們是說借子,但我們並沒借子!”寧淼冷聲道。
宴長景搖搖頭,顯然不信。
“難怪宴鯤鵬知道我命根子被廢的事,我娘說,許是你告訴他的,我還替你辯護,我說不會,原來就是你啊!”
宴鯤鵬無語:“......關於這件事......”
關於這件事他好像也不知怎麼說。
總不能說他本不知,是宴墨白替他做假口供讓他畫押時,他才知道。
如此說,會牽扯出更多。
做假口供是大罪。
最重要的,當日被殺之人,是安陽公主,雖然對外消息封鎖了,但他們在朝為官的,都是有耳聞的。
無奈,他隻得道:“你真的誤會大娘子了,她沒有......”
他的話還沒說完,宴長景舉起手裡的包袱就朝他砸了過來:“你給我閉嘴!”
宴鯤鵬毫無防備,被直直砸到臉上。
那根玉具又重又硬,砸得宴鯤鵬悶哼一聲,後退好幾步。
包袱跌落在地上,散開。
那兩樣東西赫然暴露在三人視線中。
宴鯤鵬:“......”
寧淼:“.......”
宴長景看到那兩個東西,心頭的怒火更是滔天而起。
先是被告知,他那裡再生無望,現在又得知自己妻子跟彆的男人借子。
他如何受得了?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竟然還給這個女人買這兩樣東西,她哪裡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