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需要。
見宴鯤鵬臉都被砸烏了,寧淼也怒了:“宴長景,你發什麼瘋?我都說了,我跟他什麼事都沒有。”
“借子借子借子!你是當我聾了還是怎麼的?你們明明說借子!”
宴長景連連跺著腳,聲嘶力竭,一副癲狂的模樣。
末了,還覺得不解氣,衝到桌邊,一把就將茶桌給掀了。
“哐當”一聲大響,桌翻壺倒,茶水撒了一地,杯盞也碎了,一片狼藉。
宴鯤鵬連忙去將雅閣的門關上。
寧淼忍了又忍,臉色很難看。
見宴長景根本沒有作罷的樣子,再這樣鬨下去,勢必會驚動其他人。
宴鯤鵬剛剛赴任,若這種事傳出去,他頭上的烏紗得丟,永昌侯府也會成為笑話。
“是大夫人讓我們倆借子的,但是我們沒借。”寧淼冷聲道。
宴長景一臉錯愕:“你說什麼?我娘?”
隨後冷嗤:“你覺得我會信?”
“信不信你回府後自己去問她。”
寧淼說完,宴鯤鵬也跟著道:“是的,大娘子所言句句屬實。”
宴長景身子一晃。
他母親讓他的妻子跟彆的男人借子?
他不信。
“她說,是為了你好,為了讓你的名下有侯府嫡長孫,讓你順利承襲侯位。”寧淼道。
為了侯位?
原來是為了侯位。
宴長景眸子空洞地轉,怔怔失神,雙腿一軟,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寧淼見宴鯤鵬鼻子在流血,顯然是鼻子被砸破了。
“你趕快去附近的醫館處理一下傷吧,小心鼻骨斷了,今日之事,實在抱歉。”
宴鯤鵬拿帕子在捂著鼻子:“可是你......”
“我沒事,你快走吧。”寧淼示意他。
宴鯤鵬雖有些放心不下,但也知這種情況下,他留下,矛盾可能更平息不了。
遂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嗯。”
宴鯤鵬開門離開,寧淼看著失魂落魄坐在那裡的宴長景,剛準備開口,宴長景驟然先她一步怒吼:“你也滾!”
寧淼低歎:“宴......”
“滾——”宴長景再度嘶聲怒吼。
寧淼無奈,默了默,隻得轉身離開。
宴長景一人坐在那裡越想越氣,越想越火。
就算是他母親要求的,他們為什麼要答應?
他們不答應,他母親難道還能強迫他們不成?
那個女人不是說跟他有情嗎?
跟他有情還願意跟彆的男人生子?
還有宴鯤鵬,堂堂七尺男兒,就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叫彆人父親?
身為朝廷命官,這麼齷齪的事也做得出來?
這分明就是為了一己私欲啊,分明就是想上他的女人!
憑什麼?
憑什麼他上了彆人的妻子,就要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憑什麼他的妻子,彆的男人就能名正言順地上?
憑什麼?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
必須也要宴鯤鵬付出代價!
對,去找二弟。
他二弟一定會為他做主的。
他二弟是皇帝跟前的權臣,宴鯤鵬是剛走馬上任的狗官,隻要他二弟一句話,宴鯤鵬的官途就到頭了。
對,早就聽聞宴鯤鵬多年寒窗苦讀,就為走仕途。
宴鯤鵬最在意仕途,那他就斷他仕途。
還有那個女人,她口口聲聲沒有借子,跟宴鯤鵬清清白白。
他二弟經常出入皇宮,讓他二弟找個宮裡的驗身嬤嬤給她驗一下,若驗出非完璧,他也要她付出代價。
思及此,他當即起身,拾起地上的包袱就準備出門,茶樓的掌事走進來。
看到一地狼藉,掌事皺眉,見宴長景準備走,當即拉住他的人:“客官,砸壞了這些要賠的。”
宴長景:“......”
因為有急著要做的事,也懶得跟對方糾纏,就從袖中掏出已經癟癟的銀袋,扔在地上,大步離開。
——
客棧廂房裡
宴墨白坐在桌前看一份剛剛暗樁給他的公文,寧淼在一旁跟他講先前茶樓裡發生的事。
“所以,你又私自跟宴鯤鵬見麵?”他挑起眼皮,目光沉沉。
寧淼無語:“......我的宴大人,這是重點嗎?我說的重點是,你兄長聽到了我跟宴鯤鵬借子的事,大發雷霆。”
“你又不怕他。”宴墨白又垂下眼去,似是對這個並不關心。
寧淼往他腿上一坐,展臂勾住他的頸脖:“但我擔心他鬨。”
宴墨白低眸看著她紅唇近在眼前,一張一翕,忍不住順勢親了一下她的嘴角。
就在這時,廂房的門“嘭”的一聲被人自外麵大力踢開,宴長景一臉慘白、滿目震驚地站在門口:“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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