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長景踢了邊上的椅子一腳,也憤然坐了下來。
他是受害者,他怕什麼。
是他們對不住他,是他們欠他的。
今日不給他一個說法,他定不罷休。
看到宴墨白唇上的那一點似血唇脂,宴長景想笑,笑得五官有些變形。
“所以,上午那個女人不是袁紫煙,是你嫂子?”
宴墨白未予否認,伸手自袖袋裡拿什麼東西。
“二弟藏得可真深啊!”宴長景咧著嘴,雙目赤紅。
難怪當時生怕他進來。
難怪他回去後跟那女人講起,那女人一聲未吭。
難怪他昏迷一月多醒來,他叫他兄長了,他對他好了,原來是跟他的女人勾搭上了。
難怪在煙波鎮的時候,那個女人跳水救人,他也跳下去了,明明那女人會水,根本不需要他跳。
他甚至懷疑,來的路上,兩人讓他送書給書,都有可能是兩人在偷偷傳情。
原來,他被他們兩個耍得團團轉啊!
宴長景氣得捶了自己胸口一把。
“選一樣吧。”宴墨白突然出聲。
宴長景看過去。
見宴墨白放了兩樣東西桌上。
一摞,似是銀票,一把......匕首。
宴長景眸光一斂:“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給你兩個選擇,一,我保你襲侯位,且,這是五千兩銀票,你也拿去,日後每月還有二百兩。二,就是這個。”
宴墨白修長的手指敲敲匕首下的桌麵。
宴長景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匕首無非就是指會殺了他,或讓他自殺。
“你威脅我?”
是他對不起他,到頭來還威脅他?
宴長景氣笑了。
氣得又想哭。
宴墨白麵無表情,搖搖頭,淡聲開口:“不,你應該了解我,我向來都是說做就做,直接行動,從不搞威脅那套。”
宴長景瞬時就緊了呼吸。
他知道他沒有危言聳聽。
他這個弟弟確實是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手的狠主兒。
他沒少見他殺人。
在外麵見過,在府中也見過。
狠厲無情,從不講一絲情麵。
“你......你就不怕傳出去你弑兄?”
宴墨白彎唇,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但凡我不想傳出去的東西,就定不會傳出去。”
末了,又補了一句。
“就算傳出去了又如何?我在侯府不仁不孝的名聲,早已世人皆知,區區清譽,我又何曾在意過?反正隻要沒有證據,我又不會獲罪。”
宴長景臉色一白。
“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宴墨白搖搖頭,更覺可笑:“報應是個何東西?”
話落,唇角笑意一斂:“我隻信人定勝天。”
宴長景氣得五臟六腑都疼。
見宴長景抿著唇不做聲,胸口起伏,宴墨白也不說話,氣定神閒,拿起那把匕首把玩。
手指繞著匕首把柄上的細銀繩勾纏,放開,又勾纏,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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