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寧淼想從他的聲音裡辨出一二,卻隻聞一如既往的清冷,情緒不明。
她推開門。
廂房裡,他坐在桌前,似是將一把匕首快速攏進袖中。
匕首?
寧淼瞳孔一斂,想起前世刺入她屍體眉心的那把。
忽然就打了一個寒顫。
不會想要殺了她吧?
不至於吧?
他應該是對她動了那麼一點點心的吧?
先前還擔心她安全來著,不是嗎?
因為前世的經曆,她多少還是有些不敢貿然進去,就站在門口,問他:“你們談好了?沒什麼事吧?”
“沒事。”宴墨白抬目看向她。
見她站在那裡未動,聲音微涼:“怎麼?關係暴露了,就要跟我劃清界限、保持距離?”
寧淼:“......”
她可沒這樣想。
“怎麼可能?我......”她抿唇遲疑了片刻,實言道:“我隻是不知道你們決定如何處理。”
宴墨白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寧淼跨過門檻,心裡想著是關門還是不關門。
不關門安全些,若他真的要對她下殺手,她也方便逃脫。
“把門關上,拴上。”宴墨白道。
寧淼:“......”
隻得依言照辦。
拴好門栓,她拾步走向他,一步一步。
宴墨白看著她,皺眉:“怎麼感覺你像是要赴刑場一樣?”
寧淼汗,便加快了腳下步子,走到他跟前。
宴墨白伸手,將她拉坐到自己腿上。
抬手捏了她下巴,讓她的臉麵對著自己,他啟唇道:“今日起,你是自由身了。”
寧淼怔住。
自由身?
“什麼意思?休了我,趕我出侯府?”
“不是休,是和離,他已寫好和離書,待我回京讓官府蓋了印便給你,你還住侯府,和離之事暫時不對外宣布,人前你們還是夫妻相稱,他也不會再騷擾於你。”
寧淼很意外。
沒想到會是這樣?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她最求之不得的。
高懸的一顆心落了回去。
看來,麵前的這個男人確實對她有了幾分感情。
展臂,她圈上他的頸脖。
“你給了他什麼好處,還是你對他做了什麼,他會答應你這些要求?”
剛剛宴長景氣成那樣,不可能輕易作罷,更不可能做這些讓步。
而且,他的性子,是吃不得虧的。
除非許了他天大的好處,又或者有扼住他咽喉的威脅。
“就給他下了點毒。”宴墨白輕描淡寫道。
寧淼斂眸。
果然。
這才是宴墨白。
她很想知道下的什麼毒,是不是也是下的‘三載春秋’。
遂故意問道:“何毒?是隻需服用一次解藥就成,還是需一直按時給解藥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