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端了吃食過來,寧淼隨便吃了點,就準備出門。
剛走到院中,就看到甘嬤嬤帶著一個宮中太監裝扮的人進了芳菲苑:“大娘子。”
寧淼攏眉。
兩人行至近前,甘嬤嬤介紹:“這位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孫公公。”
“孫公公。”寧淼微微鞠了鞠禮。
“雜家是奉皇後娘娘之命前來,讓大娘子帶上幾盒最近時興的胭脂,隨雜家一起進宮。”孫公公道。
寧淼有些意外。
雖然宮裡的娘娘們現在用的都是她胭脂鋪裡的胭脂,但都是讓身邊的婢女出來買的,沒人讓她送宮裡去過。
轉念一想,人家是皇後,或許就是想端那一份架子,以顯示自己高那些妃嬪一等。
遂眉眼一彎:“能得皇後娘娘青眼,寧槃萬分榮幸,隻不過,府中沒有備存胭脂,得去鋪子裡取。”
“沒關係,雜家陪大娘子去取便是。”孫公公回道。
“那就有勞孫公公了,孫公公稍等,我去換身衣裳。”
“嗯,大娘子請便。”
寧淼回房,邊換衣服,邊快速思忖。
皇後召她入宮,無非兩種情況。
一種,就真的隻是想要她家的胭脂。
另一種,有其他目的。
可,能有什麼目的呢?
她跟皇後前世無冤,今生無仇,皇後並不認識她。
而且,皇後膝下有一五歲皇子,爭儲暗鬥中,皇後並未站隊任何王爺。
所以,第二種的可能性不大。
她又將進宮可能遇到的險情設想了一遍。
也有兩種情況。
一種,皇後對她的胭脂,或者對她的人不滿意,鳳顏大怒。
另一種,碰到康王。
第一種可能性也不大。
皇後出了名的賢德,雖不知其人本質如何,至少在外人看來是如此,所以,就算裝裝樣子,也不至於會因此事震怒。
而且,就算是第一種,她也不懼。
她現在的身份還是永昌侯府長媳,侯府和宴墨白,都是她的一份倚仗,無論對方是誰,多多少少會要顧慮幾分。
第二種,應該也不大可能。
這個時辰,早已下朝,康王不應該在宮中。
何況,皇後是在後宮。
除了天子,其他男子無召不得隨意出入後宮。
這般想著,她便稍稍寬了幾分心。
但安全第一,出去前她還是謹慎地交代春蘭。
“一會兒你去拂雪苑告知二公子,我奉皇後娘娘旨意進宮送胭脂了,如果二公子不在拂雪苑,你就去大理寺將這件事告知於他。”
——
寧淼戴了一方麵紗於臉上,隨孫公公一起去胭脂鋪取了胭脂。
無人的時候,她塞了一錠銀給孫公公。
孫公公悅而納之,並跟她道:“有邊國的公主前來拜訪,娘娘想讓對方見識一下我們大昭的胭脂水粉,故命大娘子送胭脂前去。”
原來如此。
寧淼又微微寬了幾分心。
可當她被帶到未央宮,一進去看到裡麵高朋滿座的時候,她就愣了。
“今日是皇後娘娘生辰,正在擺宴,大娘子快上前賀壽啊。”邊上孫公公提醒。
寧淼回神,呼吸窒緊。
在座賓客紛紛朝她看過來,她在這些人當中看到了寧王,看到了宴墨白,還看到了......康王!
她突然覺得這是一場蓄謀。
孫公公為何早不告訴她今日是皇後壽辰?
印象中隻記得皇後壽辰是這個時候,春末夏初,具體哪日,她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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