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淼眼睫輕顫。
她竟第一次從這個男人的話裡聽出了絲絲低聲下氣。
她不知如何回。
她知道,孩子,她會留下的,但不是為了他。
“宴墨白。”她也直呼其名。
“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她問。
雖然她與他已有過多次那種關係,因為那種關係,他對她是有幾分情分,這些她是知道的。
但她也知道,因這種關係生出來的情分,並非是真正的喜歡和心悅。
“嗯。”宴墨白回道。
寧淼眼波震動。
她沒想到他竟承認了,承認得這麼爽快、回得這麼直接。
一時有些措手不及,不知該如何應對。
這時,署房的門被人敲響。
宴墨白深目看了寧淼一眼,起身去開門。
是赤風帶著胡大夫來了。
“那麼急把我找過來,怎麼了?”胡大夫問。
宴墨白指指坐在茶幾邊上的寧淼:“看看她與腹中胎兒是否都無恙?”
寧淼起身朝胡大夫施禮。
胡大夫一眼就看到了她裙擺上的血汙,連忙上前,並招呼她:“快坐下,快坐下。”
寧淼也沒拒絕胡大夫的診脈。
自那日在鼎玉軒被童大夫確認為喜脈後,再未看過大夫,她也想知道情況好不好。
一番細細探脈下來,胡大夫麵色微疑。
“看脈象,挺好的呀,母子都很康健,怎會出血?”
寧淼看看宴墨白,不知要不要實言。
“挺好的就好。”宴墨白道。
然後吩咐赤風:“安排馬車送胡大夫回去。”
胡大夫:“......”
他剛剛還在出診呢,被赤風火急火燎給拉上了馬車,馬車一路狂奔趕過來,就這樣?
胡大夫瞅瞅寧淼,又瞅瞅宴墨白,心中疑惑,卻也沒多問。
提著藥箱,跟赤風走了。
寧淼看了一眼牆角的時漏:“我也要回後廚乾活了,一會兒她們該找我了。”
說完,也未等宴墨白反應,就快步出了署房的門。
——
赤風送完胡大夫回來,便看到宴墨白一人獨坐在署房裡失神。
“大人。”
宴墨白回神,怔怔看向他。
“她知道了。”
赤風一愣。
他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知道什麼?”
“什麼都知道了。”
赤風震驚。
怎麼會?
“她太聰明、太敏銳了,騙不了她,她直接跟我攤牌了。”宴墨白道。
赤風很意外。
就他去找胡大夫的時間,事情竟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嗎?
“這是好事啊,她主動跟大人攤牌,說明她信任大人呀。”赤風喜道。
宴墨白彎彎唇,沒做聲。
她是信任他了,隻對他沒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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