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理寺之前,宴墨白跟寧淼道:“我帶了藥花的花蜜,巳時的時候,會弄點在衣服上,你到時放出追蝶,看它會不會去大理寺找我。”
寧淼點點頭:“好。”
她其實也想試一下,畢竟隻是聽一空大師這樣說,實際上也並未見過。
宴墨白去大理寺,寧淼在家繼續看失蹤人員的案宗。
巳時的時候,她拿出裝追蝶的袖珍小竹簍,打開竹簍的蓋子。
追蝶撲棱著翅膀飛了出來,然後便飛出了廂房。
——
大理寺署房裡,宴墨白在批閱文書。
三日沒來大理寺,公務不少。
赤風最先看到那隻從窗欞飛進來的蝴蝶,激動地提醒他:“大人。”
宴墨白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便看到了那隻蝴蝶,眸光一亮:“還真來了。”
蝴蝶飛向他,在他的頭頂上空盤旋了一圈,然後落在他的袖口上。
此袖口正是他塗了花蜜的地方。
輕輕抬起手,他細細看那隻蝴蝶。
赤風以為他在看此蝶與其他蝴蝶的不同之處,誰知他突然冒出一句:“也沒讓它帶什麼信過來。”
赤風反應了一下他的話,頓時一陣無語。
“大人,它是蝴蝶,不是信鴿。”
蝴蝶這麼小,能捎什麼信?
宴墨白抬眸,涼涼瞥了他一眼,聲音如他的眼神一樣涼:“謝謝你告訴我,不然我還真以為它是鴿子。”
赤風:“......”
宴墨白側首看了看時漏。
巳時兩刻。
從侯府到到大理寺,如果乘馬車,也是需兩刻時間。
所以,追蝶的飛行速度與馬車的速度差不多。
所以,那女人是準時在巳時將追蝶放出來的?
還以為她會看案宗看忘記時辰呢。
看來是一直掛念著這件事,不然不會那麼準時。
宴墨白唇角輕勾。
赤風就看著自家大人,一會兒臉色涼薄,一會兒麵帶笑意。
再然後便看到自家大人,抬手拔了一根自己的頭發,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那一根頭發係到蝴蝶的一條腿上。
他沒明白他的用意:“大人這是?”
“傳個信給她,讓她知道,我已見到此追蝶。”宴墨白道。
赤風:“......”
沒這必要吧。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蝴蝶的腿那麼細,若不小心弄斷了,可就不好了。”
宴墨白抬眼:“你以為我沒分寸?”
赤風隻得噤聲。
——
寧淼估摸著時辰,拿出藥花花蜜弄了點自己手背上,然後就坐在書房裡,一邊看案宗,一邊等著。
過了一段時間,就發現追蝶回來了,落在她的手背上。
她自是很欣喜。
此蝶真如她師父所言的那樣,那以後可大有用處。
她輕輕撚起追蝶的翅膀,準備將其裝回到小竹簍裡,突然發現追蝶的腿上有根頭發。
她以為是追蝶不小心在哪裡勾到的,細細一瞅,才發現那根頭發是綁在追蝶腿上的。
寧淼:......
所以,這是宴墨白那廝乾的好事?
這男人!
因為蝴蝶的腿細,頭發絲也細,她小心翼翼解了半天,搞得渾身冒汗,才終於將那根頭發解下來。
晚上宴墨白散署回來,寧淼針對此事,對他提出了嚴肅的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