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高曦月更氣了,“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阿瑪官居正二品,是朝中的股肱之臣,”
“不說是我高家祖祖輩輩留存下來的基業,單單說俸祿和皇上給的賞賜也是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我豈會在乎這些黃白之物?”
“隻是你要知道,那舒痕膠裡的白獺髓極為珍貴,哪怕是有錢也是尋不來的。”
“若是給了旁人也就算了,偏偏是烏拉那拉氏!”
“那個賤人,從入府開始就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阿瑪是我阿瑪的統領呢!”
“給她,我實在是心裡不舒坦!”
聽了高曦月這一陣義慷慨陳詞,瓜六忍不住挑了下眉毛,“怎的就是嬪妾真給了,側福晉還能跟嬪妾斷交不成?”
“都鬨到王爺那去了,你還能假給不成?”高曦月氣的把一塊芙蓉蟹粉蒸糕扔在了嘴裡,用力咀嚼著。
景泰這才走上前去,打開了手裡的盒子。
螺鈿麒麟盒子中,安靜的躺著兩個琺琅彩雕花扁盒,高曦月瞬間瞪大了眼睛,指著那兩個小盒子說道,“嘿,這不是我給你那裝著舒痕膠的盒子嗎?你這死丫頭,東西給出去了,竟然還知道留著盒子?”
瓜六笑的意味深長,撚起一盒打開,用手指蘸取少許,小心翼翼的擦在了手踝之上,“姐姐真會說笑了,這樣的寶貝嬪妾自己都舍不得用呢,哪能給青櫻啊?”
“如此貴重的東西,她一個裝腔作勢的可不配用啊。”
啊?
這……
高曦月疑惑不解的看向景泰。
景泰連忙應和道,“主兒給的那幾盒是奴婢閒來無事調出來的,裡麵不光沒有白獺髓,就連琥珀都沒有。”
“用了之後雖然不會加重她臉上的傷情,卻也起不到任何修複的作用。”
“月福晉,這兩盒舒痕膠平日主兒都是裝在這螺鈿盒子裡,放在自己床裡麵的暗格的,斷然不會給人的,月主兒請放心。”
高曦月長籲一口氣,寵溺的指著瓜六,“福晉總說你小孩子心性,不懂藏匿本心,如今我倒是覺得你雞賊的很,隻要沒給她,我心裡就舒服多了。”
瓜六聞著手上舒痕膠淡淡的香氣,譏笑道,“不過呀,這臉能不能恢複,可就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
九個月後,富察琅嬅產下一位阿哥,雍正帝大為歡喜,親自為寶親王二阿哥取名——永璉。
青櫻坐在夏雨閣的梳妝台前,看著自己留有疤痕的嘴角忍不住心底惆悵黯然,“阿箬,去把那舒痕膠再拿來些。”
阿箬把已經見空了的舒痕膠遞給青櫻,默默的在一旁候著。
阿箬自己是用過舒痕膠的,深知這寶貝三個月就能見到奇效。
如今她們主兒嘴角留有疤痕,怕是瓜爾佳氏在這舒痕膠上動了手腳了。
該。
冤有頭債有主,青櫻打著青梅竹馬的旗號,說著整肅後宅的話,實則做的卻都是爭寵的勾當。
蒼天有眼啊,如今她這張臉毀了,看她還怎麼去爭寵?
就在此時,穿著紅色太監服的李玉走進了院子,送給等在院子門口的惢心一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