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內。
朱由檢正專注地盯著棋盤。
經過一係列事件,又有老朱的調教,也讓朱由檢這位曾經的閒散王爺,隱約有了幾分帝王之相。
此刻,坐在他對麵的周奎,額頭上已然汗如雨下。
手中棋子已被汗水浸濕。
朱由檢卻從容不迫的,輕聲提醒道:“國丈,輪到您了。”
“陛下!”
話剛落。
王承恩便神色嚴肅地向他走來,“他們又回來了,說要見您。”
朱由檢摸了摸龍袍上的補丁,冷冷回道:“朕知道了。”
“國丈,彆管他們,我們繼續!”
周奎身體顫抖,看著朱由檢,突然跪倒,哀求道:“陛下,臣認輸了,臣真的認輸了!”
“認輸就能結束嗎?!”
朱由檢卻冷冷地看著他,低聲說:“朕是皇帝!”
“朕說棋局沒結束,就沒結束。”
“起來,落子!”
瞬間。
一股威嚴的氣勢壓來。
周奎麵對這位“女婿”,第一次真正感到了恐懼。
甚至他不敢有絲毫多餘的動作。
就從地上爬起來了。
與此同時,乾清宮外。
內閣閣臣、五軍都督、六部九卿已經齊聚。
王承恩從裡麵走了出來。
盯著門外的洪承疇等人,怒吼道:
“陛下在忙!汝等為何喧嘩?!”
洪承疇雙眼血紅,緊盯著王承恩,破口大罵道:“我等要上奏陛下彈劾嘉定伯周奎,你這閹人,難道想學那魏閹?!”
自朱由檢清算閹黨後。
魏忠賢已成為朝中最大的忌諱。
也成為了阻塞言路的代名詞。
如今他把魏閹名頭扣到王承恩頭上。
王承恩一時也啞口無言。
洪承疇等人也在此湧入了乾清宮,看到了正在下棋的朱由檢和周奎。
當看到周奎時。
他們情緒瞬間就失控大罵起來:
“周奎,你這個老不死的,快把我的棺材本還我!”
“陛下替我們做主!”
“周奎這廝欺瞞我等,請陛下立即將他處以極刑,以正視聽!”
“……”
在一片責罵聲中。
臉色陰沉的朱由檢緩緩抬頭,一掌拍在了棋盤之上。
怒吼道:“放肆!”
話音未落。
錦衣衛和東廠番子迅速從百官身後湧出,團團圍住。
看著寒光閃閃的繡春刀。
一眾官員在意識到自己冒失的行為。
沒帶猶豫的,紛紛跪倒,口中連稱:“臣等萬死……”
麵對朱由檢天子之威。
無人敢於抬頭直視。
此時朱由檢緩緩站起,目光銳利地掃視了他們一眼,然後盯著洪承疇問道:“洪閣老,今日領著百官闖宮喧嘩,所為何事?”
洪承疇擦了擦額頭上細汗,咬了咬牙,高聲奏道:“陛下,國丈周奎近日以月利三分,誆騙臣等投錢,臣等因久未見俸祿,落他圈套。”
“這銀子可都臣等棺材本啊!”
“懇請陛下為臣等做主!”
朱由檢瞥了一眼周奎,淡然回道:“國丈之事,爾等在此喧嘩作甚?”
“是要朕擔個不孝之名不成?!”
聽到這話。
一眾大臣人都聽麻了。
這話說得似乎與他無關一樣。
但內帑銀子從何而來?
“臣等絕無此意!”
洪承疇聽後立刻跪下,聲色俱厲說道:“臣等隻求陛下能為臣等討個說法!”
“朕能給你何說法?”
“國丈拿的銀子,讓他退還便是!”
朱由檢聳了聳肩,仍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可聽到他這話的周奎。
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當場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