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黑看著朱由檢，結巴說道：“陛下，臣...臣無錢可還！”
他口中這樣說。
心裡卻已經罵了朱由檢幾百遍了。
自己搞來的銀子，明明都是你花的。
結果鍋卻我來背？
幾千萬兩銀子，把他賣了也還不起啊！
論誆丈人的。
你朱由檢算是第一人了！
“陛下！”
洪承疇也看不下去了，對著朱由檢再次高聲道：“那些銀子是臣等不顧顏麵向親友所借，臣等知道今日內帑銀兩突增....”
“臣等懷疑國丈與內廷勾結！”
“請陛下立旨幫臣等追回！”
“不然臣等日後無顏麵對家鄉父老，更不知如何為大明儘忠！”
洪承疇表情決絕，言語更帶著威脅。
他已經不奢望能全數追回了，所以他也不裝了。
能追回多少算多少。
百官聽到他這話，也齊刷刷跪了下來。
那些銀兩是他們的全部家當，要是真沒了。
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更彆說還是被人騙走的！
“哦？”
聽到這話。
朱由檢卻顯得異常平靜。
若是在往昔，他可能早已慌亂。
但如今。
他祖爺爺朱元璋早已為今日的局麵，預設了應對之策。
洪承疇的話。
反而為朱由檢減少了麻煩。
隻見他麵無表情地站起身，走到了兵器架旁，緩緩抽出朱棣昔日征戰所用的佩劍。
擲在洪承疇麵前。
隨後，緊盯著洪承疇，高喊道：“拿起劍，殺了朕！”
此話一落。
在場的百官心裡像被一座大山壓下一樣。
數十年了。
他們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霸道帝王之威。
霸道到他們大氣都不敢喘。
此刻。
戶部尚書張鳳翼想到了五十年前。
那位風燭殘年的嘉靖帝。
或者說。
他覺得眼前的朱由檢。
甚至已經超過了那位帝王的威嚴。
張鳳翼是嘉靖四十五年的進士。
算是見證了大明數位帝皇了。
可自嘉靖之後。
大明皇帝中再沒有人像朱由檢這樣。
一時間。
乾清宮變得一片寂靜。
眾臣麵麵相覷，無人敢抬頭。
洪承疇更是將頭磕在了地板上，連聲說著：“臣不敢！”
“哼！”
朱由檢看此冷哼了一聲。
他內心還真希望洪承疇拿起劍出手的。
反正國將亡。
誰願接手就接手唄。
看到洪承疇沉默不語後。
朱由檢又看向了一眾大臣，怒聲道：“若還有對國丈有怨的，就拿起這把劍，殺了朕！”
“讓後世知道，大明是因君臣爭鬥而亡。”
“讓後人看看，你們這些大臣有多了不起！”
朱由檢確信一點是。
如果真有官員拿起劍殺了他。
那麼國亡家破的鍋，就是這些大臣背了。
而他自己。
反而會贏得後人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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