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閣老....七大海港市總舶司?!”
聽到陳洪這話。
身後的大臣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愣住了。
已無法再聽進陳洪後麵在說什麼。
他們耳中隻回響著。
嚴世蕃成了市總舶司的消息。
意思就是。
他們這邊反對開海。
他們嚴家這邊就與皇帝聯手,挖他們東南士族的根基!
這嚴家不是想與百官為敵?
還能是什麼?
“好!”
“好你個小閣老!”
“好你個海港市總舶司!”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嚴世蕃。
淩厲的目光像要刀了他一樣。
恨不得馬上衝過去,將嚴世藩給剝皮揎草。
“我...”
感覺到眾人身上散發的寒冽殺意,嚴世藩不禁打了個冷顫。
若非身後有東廠的人和大內禁衛軍在。
這些人怕會跟他拚命。
想到這裡,他額頭上不禁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像老鼠看到貓一樣,立馬躲上了自家馬車,急促的命令道:“快!快回嚴府!”
....
嚴府。
年邁的嚴嵩在府上,來回踱步的思考著什麼。
今日朝堂上的不尋常氣息。
他自然也看到了。
本來他隻需沉默處之便可。
可這一次。
朱厚熜把他兒子叫了過去。
這可就讓他淡定不了了。
因為他想來想去,都不知道朱厚熜想要作甚。
“希望那小子莫要亂說話!”
“跟那嘉靖扯上什麼關係吧!”
“不然,咱嚴家可就麻煩大了!”
他知道。
與過往的朝堂爭鬥不同,
這一次,朱厚熜是想和那些東南士族玩命呢。
如此深不可測的泥潭。
他可不想跟朱厚熜一塊踩進去。
他已年過八十。
也輝煌了二十多年。
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所以。
這一次。
他不僅不會支持朱厚熜開海。
甚至還要找機會跟徐階一塊死諫,站隊,以確保嚴家的安全。
如此想著。
他拿起了毛筆,立即洋洋灑灑的撰寫了一份奏章。
正當他準備將奏章遞交內閣時。
嚴世藩像是剛撞到鬼一樣,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
一看到他後,就直接跪了下來,喊道:“爹!”
“我錯了!”
“我這次犯錯了啊!”
聽到這話。
嚴嵩臉色猛的一變。
自己兒子雖然不及自己,但也不是蠢貨。
能讓其如此慌張的。
怕不是什麼小事。
於是他當即問道:“犯錯?犯什麼錯了?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嚴世蕃麵帶懼色地望著嚴嵩,聲音顫抖地道:“爹,陛下不是叫叫我去西苑了嗎?到那後,他說要讓我負責七海市舶司的事務!”
“但這事一出...
沒聽完嚴世藩說話。
嚴嵩的臉色,便立刻沉了下來。
“你說什麼?!”
“天子讓你負責市舶司?!”
嚴世藩點了點頭後,一臉難看的低下了頭。
嚴嵩聽此,立即就從椅子上猛地站了起來,指著嚴世藩罵道:“逆子!你這逆子!可明白,你這次要給嚴家招致了多大的禍患?!”
嚴嵩情緒激動,指著嚴世蕃斥責道:“市舶司的重任,豈是你這小兒所能擔當的?!”
“上有鄢懋卿、高拱、趙貞吉,哪怕是徐階門下的張居正,論資曆都遠勝於你!”
“你是傻了嗎?!”
嚴世蕃聞言一怔,“爹,您是說,陛下是有意為之?”
嚴嵩聽到這話,咬咬牙的揮了揮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