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柳如是要公布誰是魁首之時，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眾人看去。
發現張寧正從包廂內，緩緩走了出來。
“嗯？”
“張公子有何見教？”
這突如其來的打斷。
讓在場的眾人臉色都有些不悅。
畢竟他們都興在頭上。
突然被這麼打斷。
也太掃興了。
然而。
張寧似乎並不在意這些目光。
他帶著溫和的笑容。
目光投向了錢謙益所在的包廂。
“錢大人！”
“聽聞您文采飛揚，昔日更是探花出身！”
“如今雖年歲已高，卻依舊春心蕩漾。”
“不過晚輩對此有些不敢苟同！”
“我們可否一較高下，打個賭如何？”
張寧的聲音清晰洪亮。
足以讓整個憶紅樓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隻是他剛說完。
場內卻響起了一陣陣笑聲。
張寧的挑戰顯然是針對錢謙益的。
在場許多人本來就對錢謙益並無好感，但忌憚他的身份才不敢多言。
而現在看到張寧對他發難。
他們自然樂得旁觀。
一時間。
眾人的目光都帶著幾分戲謔。
齊刷刷地看向了錢謙益的包廂門。
張寧的聲音如此洪亮。
錢謙益在包廂內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他明白。
此刻自己若退縮，名聲將毀於一旦。
他的聲望和地位，不正是建立在士林間的聲譽之上嗎？
這是他立足的根本。
因此。
儘管心裡百般不願。
他還是讓侍女打開包廂的門，昂首走了出來。
“哼！”
“本不想與閣下這等後生計較的！”
“但你這般咄咄逼人！”
“那老夫就不得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了。”
“說吧，你想賭什麼？”
錢謙益目光如炬，臉色陰沉地盯著張寧，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寒意。
他已經對張寧的身份有所猜測。
雖然他已不在朝堂。
但對於朝中哪位官員與皇上親近、有權有勢。
他心中還是有數的。
否則。
他也不可能會成為東林黨的領袖。
隻是，張寧的挑釁讓他退無可退，隻能選擇迎戰。
他覺得。
自己要是贏得這場賭局。
或許還有轉機。
張寧輕笑一聲，道：“當然是賭今天的排名了。”
“今日你我同來憶紅樓，不都是為了一睹柳大家的風采嗎？”
說到這裡。
張寧故意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哦，不對，錢大人與我們不同！”
“錢大人是來看我們紅媽媽的！”
“噗！“
許多人正品嘗著茶水。
聽到這話時忍不住噴了出來。
就連站在台上的柳如是，也不禁的笑了笑。
柳如是之前就粗略看過所有人的作品。
而張寧的作品卻是最讓她感動，最讓她印象深刻。
她沒想到，這個看似粗俗的張寧，竟能寫出那般感人肺腑，潸然淚下的詩句。
“難道這就是書中所說的豪放不羈？”
想到這裡，她不由地看向了張寧。
張寧突然感覺到有一雙炙熱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禁的看了過去。
殊不知。
正巧與柳如是那雙如春水般清澈的眼眸對上。
柳如是心頭一顫，慌忙垂下頭，脖頸的紅暈瞬間蔓延至耳後。
看著柳如是這樣的反應。
張寧登時一愣。
看了一眼就臉紅了？
這柳如是莫非看上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