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景麵無表情,沒有給唐鏡染一個正麵的回答。
任意意不能死,至少現在還不能。
唐鏡染也不逼他,反正他下不下令,任意意都必死無疑,她也是好心,若是渣男下令處死任意意,任意意還能死的痛快,否則……
就等著傷口一日一日地惡化,全身潰爛而死吧!
馬車在景王府門口停下。
錦行掀開了簾子:“王爺,王妃,到了。”
唐鏡染坐在外麵,眼睛一瞟就看到了正要邁出大門口的任意意。
真是鍥而不舍呢,都已經傷成這樣了,還要在丫鬟的攙扶下博取同情,嗬嗬噠。
顧承景坐在裡麵,得等她下了車才好出去,可她巋然不動。
錦行都掀開簾子好久了,手都要酸了,兩座大神宛如泰山。
顧承景臉色不悅:“還不下車?”
唐鏡染揉著自己的腿,一臉柔弱:“方才王爺把人家弄疼了,走不動了,要抱抱。”
錦行臉皮子抖了三抖,這是他能聽的,能看的?
顧承景眉頭差點沒擰成麻花狀,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這麼虛弱的,一不小心死了,可就再沒人能解王爺身上的七煞陣了。”
“你威脅本王?”
“我怎麼敢呢,隻是做買賣,當然得拿點好處不是。”
顧承景懷疑的目光在唐鏡染身上掃了兩圈,很想看透這一層皮囊之下裹著的是怎樣的靈魂,可他眼前卻一片迷霧,無法撥開。
最後,在錦行的瞠目結舌下,他彎腰抱起了唐鏡染,緩緩下車。
任意意在丫鬟的攙扶下剛剛走出大門口,就看到這一幕,捂住那和唐鏡染一樣沒了的右眼,左眼的眼淚簌簌往下掉:“王爺……”
為什麼抱著那個賤人!
唐鏡染還是第一次和顧承景這麼親密接觸,果然中了七煞陣的人身上都是香香的,她貪婪地往顧承景懷裡縮了縮,鼻子也往顧承景脖頸間湊了湊。
好香的養料啊……
再過一年,肯定好好吃。
均勻的呼吸,帶著溫熱的氣息撲打在顧承景的脖頸上,他的腳步節奏都被打亂。
這個女人在搞什麼?
這是在,勾引他?
“王爺……”任意意剛剛往前走了一步,身子就軟軟地倒下來,暈倒在自己丫鬟的身上。
“任姑娘,任姑娘!”
丫鬟漫羅扶著任意意,生怕旁人看不到似的,扯開嗓子嚎起來,“快來人呀!任姑娘暈倒了!”
唐鏡染見狀,朝天上翻了個白眼,又往顧承景懷裡縮了縮:“王爺,我渾身都在疼,肯定是任姑娘之前捅我的幾刀子留下的傷口又裂了。”
任意意:“……”非得要點名嗎?
她也受了很重的傷呀。
可她已經裝暈了,斷不可能睜開眼睛說她身上的傷是這個賤人搞出來的呀。
錦行趕緊對門外守著的府兵道:“快去請大夫,要兩個,一個去任姑娘的院子,一個去王妃的院子,快!”
他看著自家王爺的背影,抬頭望著萬裡晴空,他怎麼覺得有一大片烏雲正在他們景王府的頭上,隨時都會雷暴。
來到離秋院,顧承景將唐鏡染隨意地往床上一扔,疼的唐鏡染齜牙咧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