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景!”
“不裝了?”
唐鏡染斂去剛剛眼底的凶狠,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王爺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顧承景捏住唐鏡染的下顎,但避開了她臉上的傷口:“唐晚,不要在本王麵前耍手段,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唐鏡染笑了起來,眼睛彎彎像月亮:“是嗎?那我敢打賭,我死了王爺肯定也會給我陪葬的,是不是?”
她食髓知味地握住顧承景的手腕,身子往前傾,要不是顧承景退的快,臉都要貼上了,但那柔軟的唇瓣宛如蜻蜓點水一般擦過顧承景的皮膚。
顧承景皺起眉,心跳不自主地加快。
他凝視著床榻之上的人:“唐晚……”
細嫩的手指輕輕按在他的唇瓣之上,溫熱的觸碰讓顧承景都忘記暴怒之下要說什麼狠話了。
“噓——”唐鏡染聲音輕輕的,但那種空靈的聲音讓人幾近產生幻覺,仿佛她不屬於這個世界,“我不喜歡唐晚這個名字,鏡染,唐鏡染這個名字如何?”
顧承景甩開她的手,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本王不管你是唐晚還是唐鏡染,還是那句話,離本王遠點。”
他轉身,步伐穩定地走出房門,可饒是這般克製,還是被唐鏡染發現了端倪。
那耳朵紅的嘞,就快要滴出血來了。
嗬嗬噠,可真是不經撩。
顧承景走出離秋院的臉色不大好,心臟也不大好,就像小鹿亂撞,過了好久才安撫下來。
“王爺,”錦行匆匆走過來,“安然郡主去了菊園。”
“這麼快就坐不住了?”
“禮王好不容易安排了人進咱們景王府,怎麼舍得棋子出事?”錦行看了一眼緊閉著的房門,“這件事真的不需要知會一聲王妃嗎?怕不怕出事?”
“能出什麼事?最大的事便是本王死了,她殉葬。”
錦行欲言又止,這大白天的說什麼晦氣話。
他同情地又看了一眼緊閉著的房門,對於王爺這種常年不近女色,娶個王妃隻是為了堵悠悠眾口的人來說,王妃才是真的可憐,不行,今晚上得吩咐廚房給王妃加雞腿。
……
菊園。
大夫給任意意診治了一番,其實和禦醫診治的也差不多,眼睛肯定是恢複不了的,隻能當個獨眼龍,不過手骨還是有可複原的機會,雖然不大,但人活著得有希望吧。
任意意恨得咬牙切齒:“王爺呢?王爺怎麼還沒過來!”
她後悔了,剛剛在大門口她就不該暈的,隻要她軟軟糯糯地說上兩句,王爺一定會抱她而不是抱著唐晚那個賤人!
漫羅跪在地上:“王爺在離秋院,在陪王妃……”
“什麼王妃!她已經被休了!我才是王妃!”
任意意發瘋似的打砸東西,觸碰到自己斷了的手骨疼的冷汗連連,空蕩蕩的那隻眼眶不斷地湧出血水,染紅了半張臉,更讓她麵容猙獰無比。
“滾!都滾啊!”
“你在這兒發瘋有什麼用,事已至此,不好好想想下一步,難不成還想著景王殿下來哄你?”
一身華服的安然郡主信步走上前來,冷冷地睨了一眼地上跪著的漫羅,漫羅識趣地退了出去。
任意意咬牙:“你來做什麼?”
安然郡主一抬頭,才準備好的話卻在喉嚨裡卡主了:“你……”這臉,可真的毀的不能再毀了。
任意意趕緊用扇子擋住自己的臉:“羅安然,說完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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