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國子監一派燈火通明的景象。
學子們如火如荼地鑽研聖碑上的詩文。
祭酒趙榮生坐在台上高談闊論,詳細解讀整首《俠客行》。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這四句描繪了我大趙的將士在沙場上的英勇身姿。”
“他們身穿明光甲,頭戴戰勝盔,手握雪亮的大刀長矛,跨著白馬向敵人發動流星般的攻勢。”
“就像我這樣。”
話音未落,他的手中憑空多出一把彎刀。
運轉文人才氣,渾身金光外溢。
他的身形迅疾從台上一躍而起,“哢嚓”一刀將幾丈開外的假人劈成兩半。
儒生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刀嚇得驚醒過來。
眾人連忙將目光從趙傾城身上轉移開,紛紛尷尬地拍手稱好。
“祭酒大人好刀法。”
“格物五境。”
“再給我幾年恐怕也無法達到大人的高度。”
“大人,您這修煉速度真快。”
“有沒有什麼速成的秘訣啊?”
“哼。”
趙榮生冷哼一聲。
痛心疾首啊。
這群孟浪之徒,上課開小差,絲毫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你們這群小兔崽子。”
“速成的唯一秘訣,就是上課認真聽講。”
“課堂不是讓你們來神遊太虛的!”
“收起你們的花花腸子。”
他不住搖頭歎息,一切都怪趙傾城。
雖然她打扮成了謙謙儒雅書生的模樣,但依然難掩傾國傾城之姿。
自從趙傾城進入國子監,這群少男的魂全都被她給勾走了。
趙傾城也很無奈。
在儒州城的那段時光,經過夏巽的言傳身教,她的文道修為突飛猛進。
一日入三境。
三日破七境。
這修煉速度當之無愧的舉世第一。
她以為文道修煉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結果回到趙國後,無論研讀了多少詩文,始終無法進入格物八境。
所以她才女扮男裝進入國子監,想要找尋破境之道。
殊不知一切都是因為她在夏巽身邊耳濡目染,所以境界突破才能那樣順暢。
趙榮生教訓完這幫學生,連忙躬身詢問。
“殿下,老臣剛才的招式你看得清楚嗎?”
“需不需要老臣再演示一遍。”
“不用特意照顧我,趙大人請繼續。”
趙傾城微微搖頭,小蠻則是滿臉嫌棄地小聲嘀咕著。
“我們公主殿下見過的詩文可遠不止這些。”
“就連《俠客行》的作者我們都見過。”
一眾學子不禁冷汗直流。
原來這個小女娘模樣的儒生,是當朝的某位公子。
眾人連忙收攝心神,不敢再肆無忌憚地盯著趙傾城細看。
萬一惹惱了殿下,被誤以為自己有龍陽之癖,估計會被直接拉出去砍了。
“這四句的重點在颯遝如流星這一句,你們一定要仔細去臨摹其意。”
趙榮生咳嗽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這兩句是全詩殺意最重的句子,配合上鋒利的吳刀和流星的速度,殺人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這說的是要學會隱藏自己的身形,在激戰中時刻將自己隱藏才是必勝之道。”
簡直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詩仙太白的棺材板怕是壓不住了。
趙榮生如此解讀《俠客行》,估計他氣得正提劍從大唐破碎虛空來刺殺他。
此後詩文的解析,趙傾城一句也沒有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