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綾放心不下劉筠光,畢竟對方出手救過自己,於是循著痕跡一路找到了城西那間荒僻的小院。
未曾想,剛到地方就隱約聽到朱友光死了。
大驚之下,雲綾趕忙讓玲瓏幫忙遮蔽掉自身的氣息,小心地摸進了小院,借著假山的遮掩觀察起來。
嚴邵光與劉筠光的對話被她聽去了七八成,內容令她大為吃驚,同時也對嚴邵光升起了一股怒意。
這人竟然想將朱友光的死栽在她頭上,若是如此,她豈非平白無故和嵩陽劍派結下死仇!
那時,她還如何為師門出戰演武大會?
師父第一次交代的任務不就被攪黃了?
念及此,雲綾當即便想動手,卻被玲瓏給勸住了。
【你先彆急,再聽聽看。你現在出去,或許永遠都不知道嚴邵光為什麼針對你了。】
【像他這麼有心計的人,絕對不會是因為輸給你一次就布下這麼個局來栽贓你的。】
果然,玲瓏話音剛落,劉筠光就問出了雲綾心中的疑惑。
嚴邵光的回答不單震駭了劉筠光,同樣也令雲綾感到震驚。
她沒想到朱友光竟然是因為知道了嚴邵光的秘密才被殺的,如此說來這個秘密定然非同小可。
可惜朱友光已死,這個秘密也就隨他而去了,除非嚴邵光主動說出來。
不過,雲綾還是不知道嚴邵光為什麼要栽贓給自己。
嚴邵光的意圖倒是弄明白了,拉劉筠光下水一起指證是她殺了朱友光,從之前的對話來看恐怕那個老二何求光已經就範了,老三趙炳光則仍是生死不知。
不過眼下何求光不在這裡,很可能是被派去找趙炳光,亦或者已經被滅口了。
那麼劉筠光就是眼下能證明自己清白的最佳人選了,絕不能讓他死了。
想到這些,雲綾又見劉筠光還在掙紮,沒有為了活命而一口答應下來,頓時覺得這個大個子救了不虧。
“好你個嚴邵光!弑殺同門在前,陰謀栽贓在後!今日本姑娘定要將你拿去玉麟衛衙門,好好得治治你的罪!”
話音未落,雲綾已自藏身處飛身掠出,鳳鳴在手,劍鋒直指嚴邵光而去。
嚴邵光本來耐心耗儘,就要動手結果了劉筠光,雲綾的出現令他一時有些慌神。
不過他很快便穩住心神,暗道來得正好,留下此女正可坐實了她殺死朱友光的罪狀。
電光火石之間,雲綾劍鋒已到,嚴邵光不慌不忙地飛身後撤避過鋒芒,隨後自腰間抽出了一柄軟劍,與雲綾遙相對峙。
劉筠光則是又驚又喜,開口道“公孫姑娘救我!”
雲綾站在場中,一麵防備著嚴邵光,一麵低聲喝道“這不正在救著嗎?自己躲一邊去!”
劉筠光連連點頭,強撐著重傷之軀努力往牆根兒爬去。
打發了劉筠光,雲綾再次看向嚴邵光,眼中籠上了一抹凝重之色。
此時的嚴邵光明顯與上次交手時不同了,周身氣勢更盛,軟劍附著真氣後竟隱隱泛起了毫光,分明就有著後天境上品的修為。
“藏得夠深的。”
雲綾不禁嘀咕了一句。
這幾嘀咕卻教嚴邵光聽了去,他嘴角一揚,似笑非笑地看著雲綾,說道“姑娘是何時來的,竟能躲過在下的耳目,著實了得啊。”
聞言,雲綾輕哼一聲,俏聲道“早來了哩!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全乎了,你待如何?”
“不如何,隻是想請姑娘赴死罷了。”
話音剛落,嚴邵光便發動了攻勢,手中軟劍帶著一股無匹的威勢就向雲綾殺來。
見嚴邵光出手便是殺招,雲綾也不敢大意,運起鳳鳴劍便迎了上去。
二人拆過十餘招後,雲綾額頭便隱隱冒出汗珠,實在是嚴邵光的劍招太過古怪,配合軟劍的特性,總能以極為刁鑽的角度出劍,讓雲綾疲於應付。
若非明玉真氣形成的牽引之力從旁牽製,雲綾此刻隻怕已經掛彩。
如此詭異刁鑽的劍法,雲綾可以肯定絕非嵩陽劍派的功法,她趕忙詢問玲瓏認不認識,有沒有應對之法。
【《落花神劍》,乃是魔門浣花派的鎮派絕學,這家夥是魔門的人!】
“又是魔門?!這劍法好生詭異,出劍刁鑽無比,你可有應對的法子哩?”
【你所學明玉劍訣乃是世間絕頂的劍法,對上任何對手都是不懼的。隻是你練得太死,才會覺得處處受製。你還記得你師父在島上怎麼跟你說的嗎?】
“記得啊,師父說‘明玉劍訣共計九劍二十七式,每一式皆可任意組合,以致變化萬千,令對手捉摸不透。’可是現在我哪有工夫去細想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