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雲綾就要被擒,一聲清嘯陡然響起。
“賊子安敢!”
張迎秋動作一頓,循聲望去,卻見一女子正身形極快地向這邊掠來,手中長劍在月光下泛著冷冽寒光。
就這麼一頓,卻教雲綾趁機脫身,踉蹌著向來人跑去。
張迎秋驚覺,就要去追,那女子卻已落在雲綾身前,將其護了個嚴實,冷眼望著這邊。
隻見此女模樣清麗,二十五六年紀,眉目間透著股英武之氣,一身青衫儘顯窈窕身段,手持利劍正向這邊怒目看來。
“你又是何人?”張迎秋皺眉問道。
女子卻是不答,反瞥向雲綾問道“小六,傷得如何?”
雲綾喘了口氣,搖頭道“一時不慎著了道,淤血吐出倒也無甚大礙哩。”
聞言,女子暗舒一口氣,這才朗聲對張迎秋喊道“明玉樓門下,天機門門主夫人公孫雲綰!閣下緣何傷我師妹?”
張迎秋神色一變,未曾想來人竟是公孫雲綰。
他倒不是怕了雲綰,隻是雲綰的身份令他頗為顧忌。
明玉樓大弟子暫且不論,但她的夫家天機門卻是張迎秋現下不願招惹的。
他於蜀中尚有大事要謀劃,若此時正麵對上天機門,殊為不利。
是以,張迎秋收起一身殺氣,麵露和煦,笑道“原是諸葛夫人當麵,倒是在下失禮了!今日之事隻是一場誤會,在下見令師妹追殺一年輕公子,這才出手阻攔,多有得罪!在下這便告退!”
說著,他便要抬腳離去。
未曾想,他一心隻想速速離去,倒是忘了雲綾的存在。
隻聞雲綾冷哼一聲,出聲道“大師姐休聽這老賊胡言!他便是尚從義的師父,哪裡是什麼誤會哩!”
話落,張迎秋心知不好,便要施展身法脫身。
豈料雲綰對雲綾所言毫無遲疑,在話落的一瞬便欺身而上,數道劍光鎖住了張迎秋脫身之途。
張迎秋也是一派掌門,被人如此對待心中也有了火氣,即便不願也不得不與雲綰打鬥起來。
他此前全力與雲綾戰過一場,雖勝得一招,消耗卻也不小。
雲綰雖修為不及張迎秋,但多年苦修也有一身後天境中品圓滿的修為,隻待一個契機便可突破。
加之雲綰並非要與張迎秋鬥個你死我活,王崇義不久便到,她隻需纏住對手即可。
是以,二人纏鬥一處,一人急於脫身,一人穩守拖延,一時間竟是誰也奈何不得誰。
雲綾看了片刻見雲綰並無危險,當即退到一旁盤膝打坐穩定傷勢,不忘吩咐玲瓏密切留意打鬥情況。
那邊鬥罷近三十招,雲綾終於打散了入侵的真氣,傷勢得以穩定。
她收功起身,正欲前去相助雲綰,玲瓏的聲音卻在她腦海中響起。
【右邊三點方向,尚從義要偷襲你大師姐。】
聞言,雲綾向那處望去,果見尚從義藏在草叢中探頭探腦,手中握有一支竹管,看樣子是件暗器。
見此,她又看了雲綰一眼,見其還能支應,當即腳下一點就向尚從義藏身處飛掠過去。
尚從義本欲尋機施放暗器助師父一臂之力,冷不防心底一寒,抬眼就見雲綾正飛身過來,當即駭得麵色煞白,也顧不得旁的,當即將竹管衝著雲綾便是一吹。
隨著他的這一吹,一枚彈丸飛射而出,速度之快,眨眼便到雲綾眼前。
雲綾心中冷哼,將鳳鳴劍一撩,輕易便將彈丸劈開,不曾想彈丸之內還藏有藥粉,登時罩了她滿頭滿臉。
她心中一驚,慌忙屏息落地,卻也覺著周身升起一股無力感,當即便知不好。
“玲瓏,快快助我運氣驅毒!”她心中疾呼,人也盤膝坐下了。
【我暫時壓製住了毒性,他過來了,你快退!】
聞言,雲綾自然知曉來的是誰,顧不得運氣抬手便是一記袖裡飛針,人也同時起身向後退卻。
尚從義還當雲綾沒了氣力,一時不防肩頭被鋼針洞穿,頓時慘叫出聲,連忙撫肩退走,這下可謂是傷上加傷了。
這聲慘叫驚動了正在纏鬥的二人,他們這才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雲綰見雲綾臉色不好,當即心下一緊,手上為之一滯,出招頓顯破綻。
好在張迎秋是真的關心尚從義這個唯一的弟子,並未抓住破綻疾攻,反而借此跳出戰圈,向著雲綾那裡飛掠過去。
雲綰大驚,還道張迎秋要對雲綾出手,趕忙追上。
雲綾也是色變,勉力舉劍準備應戰,卻見張迎秋自她頭頂掠過,兀自追上尚從義,一手提著後者便隱入了密林中。
見此,二女齊齊鬆了口氣。
雲綰趕到雲綾身旁,正欲說話,卻見雲綾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這一幕令她大驚失色,趕忙伸手扶住雲綾,急切喚了兩聲不見其回應,隻得將之背起就往綿州城趕。
半道上正撞見王崇義一行,王崇義見狀也是大驚失色,忙率玉麟衛護衛著二女回城。
這一夜因著雲綾的昏迷而兵慌馬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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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綰探過雲綾的脈象,確定昏迷並非內傷所致,那便隻可能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