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佑帝的聖旨送到燕國公府,雲綾當即辭彆公孫弘與公孫安世,帶著自己的人出了平康坊。
在城門口等待韓王傅明徽之際,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卻找了過來。
角落裡,雲綾好奇地看著麵前之人,問道“薛家姐姐前來是有何事哩?”
薛十娘沉吟片刻,遲疑道“姑娘離開長安,可是不再調查張泉了?”
聞言,雲綾並未立即回話,狐疑地上下打量著薛十娘,半晌方才正色道“姐姐與那張泉有仇?”
薛十娘頷首,眼中閃過一抹恨意,一字一句道“殺夫之仇!”
說罷,她迎上雲綾驚異的目光,徐徐道出了這段往事。
薛十娘的夫君名喚薛琨,是她師父的獨子,當年也算是地下城赫赫有名之人。
五年前,薛琨外出一趟,不知與何人起了衝突,帶著一身傷回來。
傷勢並不重,薛十娘原本也沒放在心上,未曾想之後不久薛琨突然發狂,見人便咬,那癲狂之狀宛若瘋魔。
薛十娘好不容易喚人一起製住了薛琨,薛琨卻噴出一口黑血,就此一命嗚呼。
如此死法,薛十娘驚懼之餘也是滿心疑竇,開始暗中調查,卻全無線索。
直到有一日,她聽聞張泉的一名手下死狀如薛琨一般,這才疑心上了張泉。
憑借師父生前留下的人脈,薛十娘多方打探,總算有了眉目,也確定張泉便是毒殺薛琨之人。
聽罷這些,雲綾眉頭緊鎖,緩緩道出一樣東西“三屍腦神丹?”
薛十娘頷首,定定地看著雲綾沒有言語,似是在等待雲綾的答複。
見狀,雲綾深吸一口氣,徐徐道“張泉此人我暫時不能再查,但三屍腦神丹無論如何我都會追查下去。”
薛十娘皺眉,雲綾的話她聽明白了,張泉和三屍腦神丹不是一體的,也就是說毒殺薛琨的未必是張泉。
念及此,她定定地看著雲綾,問道“姑娘為何一定要追查三屍腦神丹。”
聞言,雲綾默了默,回道“此中內情恕我不能相告。”
薛十娘柳眉一皺,顯然並不滿意這個回答,但雲綾不說她也無法。
半晌,她好似下了什麼決心一般,看向雲綾道“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此事,張泉太過神秘我什麼也沒查到,不過······”
說到此處,她自懷中取出一個綢布小包遞給雲綾,看起來似乎是書本一類。
待雲綾收下,她方才繼續說道“這裡麵是我師父一位故交臨終前留下的手記,他在宮裡當了一輩子的差,其中就有些關於三屍腦神丹的隻言片語,或許對你有用。”
聞言,雲綾心中一喜,麵上卻是神色不改,隻衝薛十娘微微頷首,正色道“此事我定會追查下去!”
說罷,她遲疑一瞬,又道“薛家姐姐,你萬莫再追查下去,恐惹殺身之禍。”
薛十娘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一抹嬌媚的笑容,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此地。
見此,雲綾紅唇翕動,終究是沒能說出什麼勸解之言來,隻能看著薛十娘漸漸消失在視野中。
回到隊伍裡,她發現不知何時傅明徽已經到了,還帶了十餘名護衛。
見其騎在馬上笑盈盈地看來,雲綾微微頷首致意,隨即走到燕十七身邊耳語幾句,就見後者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隊伍。
她終究有些放心不下,念及薛十娘與福伯的關係,還是派了燕十七回去通知福伯一聲。
這邊雲綾翻身上馬下令出發,那邊傅明徽就湊了過來,正欲說話,卻迎上了前者清冷的眸子。
他微微一愣,旋即似乎明白了什麼,心中歎息一聲,規規矩矩地領著自己的護衛走在隊伍當中,沒再尋雲綾說話。
雲綾此番南下並未走大部分人從關中去往荊襄的道路,而是打算先回漢中,再順漢水東下,直趨襄陽。
傅明徽得知後,再次湊了上來,問道“公孫師妹為何放著武關道不走,反而要走那水流湍急的漢水?”
聞言,雲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幽幽道“殿下還是喚我官職為好,我為梁州都尉,離開梁州許久,自然要回去看看的,否則該被人參個玩忽職守了。”
傅明徽微微一愣,嘴邊露出一抹苦笑,搖頭道“公孫師妹定要與愚兄如此疏遠嗎?”
雲綾心中一歎,麵上仍舊古井無波,頷首道“為何如此想必殿下心中明了,還請殿下莫要為難雲綾為好。”
聞言,傅明徽歎息一聲,回道“公孫師妹既如此說了,愚兄豈能不從,那便先這樣吧。”
說到此處,他定定地看了雲綾一眼,又道“這一路就有勞公孫將軍護衛了。”
話落,也不待雲綾說話,他便自顧自回了自己的隊伍,神情似乎有些落寞,教誰看了都能知道他此時心情並不美妙。
這些雲綾都未去理會,天佑帝一日不打消為她指婚的念頭,她都不會去接近這些皇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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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燕十七快馬追了上來,走到雲綾身邊也不言語,隻微微頷首示意事情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