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憐的打量的眸光落在文盈身上,實在算不得友善。
辛嬤嬤瞧著文盈認錯的乖順,神色稍稍緩和了些,轉了個身,沒再說什麼,隻是繼續講著原本沒說完的話。
文盈慢慢鬆了口氣,煎熬到結束的時辰,抱著書便往出走,可剛出門,卻瞧見了剛從夫人屋中出來的二公子。
陸從璟本就是為了她而來,四個姑娘從屋中走出,他隻一眼便將她捕捉。
視線交彙間,他脫口喚出一聲:“文——”
盈字還沒出口,文盈便慌忙將視線移開,低垂著頭好似躲避洪水猛獸般快步離去。
陸從璟腳步一頓,即便是沒有立即追上去,但視線仍舊追隨著她,直到她到身影匆忙消失,這才微有落寞到離開。
這二人之間到眉眼官司,正被文憐瞧了個正著,她緊咬著唇,手中到帕子也用力擰了擰。
她還以為著小賤人昨夜犯蠢,把身子給了哪個小廝,沒成想她竟直接勾搭上了二公子。
文憐氣的不行,狠狠跺了一下腳,忙跟上二公子的腳步。
拐過小路,文憐輕聲喚了一句:“公子留步。”
陸從璟到腳步頓住,回頭瞧見上文憐,麵上閃過些許失落:“何事?”
文憐麵上有些掛不住,又覺自己慢了文盈一步,她慌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公子,奴婢這幾日同辛嬤嬤討教,學了些東西卻又有些一知半解,公子可有時間為奴婢解惑。”
陸從璟隻以為是詩詞文墨,點頭應下:“便今夜罷。”
文憐眼眸舒爾睜大,沒想過會這般輕鬆,她心跳到飛快,夫人要給公子們選通房的事,想來二公子定也是知曉的。
她心上歡喜,回去瞧見文盈的時候,自也是傲氣了起來。
“裝什麼。”
文盈被她這三個字砸下來,頓覺莫名其妙。
她想著昨夜回去時同文憐打了個照麵,免不得心虛,想要離文憐遠些,可文憐偏生上前一步,伸出腿來攔住她到去路。
她湊的離文盈近了些,用隻有她們二人能聽到到語氣說:“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不過是跟辛嬤嬤學了兩天,便生了齷齪心思,不要臉!”
文盈慌的手都跟著抖,她喉嚨咽了咽:“你少胡說。”
她急著要逃離,可偏生文憐追攆她:“急什麼,說到你痛處了?”
文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伸手將自己鬢角的發彆在耳後,語帶炫耀:“瞧你這樣子,隻怕是二公子也沒瞧上你罷,要不然,他怎會今晚約我去他房裡呢。”
文盈周身都僵硬了起來,她猛然回頭:“你胡說什麼。”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去問問二公子。”文憐臉不紅氣不喘,語氣譏諷“咱們姐妹一場,可彆說有好事我不想著你,待今夜過後我成了二公子的通房,定請夫人將你撥過來伺候我。”
文盈一口氣哽在喉間,上不去也下不來。
昨夜的絕望與羞辱儘數席卷上來,重新拉她入深淵。
文盈一把扯上了她的衣襟:“你閉嘴!”
“惱了?”文憐不急反笑,手指著自己的臉,“你有本事往我臉上招呼,看看我晚上會不會在二公子麵前告你一狀!”
文盈說不出話了,她唇角都在發顫,本就慘白的麵色更白了些。
文憐洋洋得意地狠打了一下文盈拉著自己衣襟的手,嗤笑一聲,哼著小曲轉身離開。
似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文盈無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憑什麼對她可以隨便舍棄,對文憐卻是主動相邀?
她強忍住要落下的淚,不行,是真是假,今晚她定要親自去看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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