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自己這幾日的困境儘數道了出來,言罷,倒是有些不敢去看大公子的麵色。
倒是陸從袛,聽罷後隻覺心更是複雜了起來。
難怪吳舟會說,他所作所為皆是文憐的兄長劉秉蓄意攛掇,原是為了他那個被陸瓔帶走的妹妹報仇呢。
如今再瞧著文盈,他倒是微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方才陸從璟說的那些話,你不必在乎,此事我會想法子處理,不會叫你名聲受損。”
文盈稍稍一驚,眼底明晃晃的感激叫陸從袛無法忽視。
還真是年歲小,隨便的恩惠與照顧便能換來她滿心滿眼的感激。
她今日嚇壞了,陸從袛想了想,便道:“明日叫杜媽媽陪你去瞧瞧你爹娘,省得你眼皮子淺,隨便拿你爹娘做文章,你便了死心眼。”
文盈驚喜更甚:“真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
陸從袛眼看著她麵上的隱瞞被欣喜替代,聲音也不自覺輕快了兩分:“快些吃,吃完趕緊走。”
文盈忙不迭點頭,隻是臨走時卻回頭瞧了瞧大公子,欲言又止。
她深吸一口氣,重新鼓起勇氣來:“公子,奴婢不知該如何謝您。”
陸從袛坐在桌案前,眼神落在書本上,頭都未曾抬起:“你老實在院裡待著,便是謝我。”
文盈站在門口,小聲問:“可您不是叫奴婢,白日裡不準回來嗎。”
陸從袛將書放了下來,抬眸看她:“我每月給你二兩銀子,不是叫你在門口傻站著,同石墩子搶活計的。”
一提到這二兩銀子,文盈麵上慢慢升騰起紅暈來。
她磕磕巴巴道:“奴……奴婢身上還有傷。”
“你想哪去了。”
陸從袛挑眉看她:“你之前不是說你會的很多?洗衣燒飯、喂水打扇?”
文盈有些呆愣地點點頭。
“那你便貼身侍奉我,左右我身邊少一個貼身丫鬟。”
陸從袛說完這話,便又將視線放回到了書上,沒有半分旖旎的意思。
文盈這才後知後覺,原是自己會錯了意。
她麵上紅的更厲害了,趕緊小跑著回了自己的屋子去。
轉而到了第二日,文盈幫著杜媽媽做完活兒,同她說起了大公子的吩咐,杜媽媽二話不說便叫人套了車去角門,準備著一起去莊子上。
文盈將自己準備好拿給爹娘的大包裹包上了馬車,杜媽媽稍稍看了看,零零碎碎什麼都有。
“莊子的日子這般難挨嗎?”竟需要準備的這麼細致。
“還成罷,爹娘總說他們一切都好。”
文盈低垂下頭來,稍稍抿了抿唇:“這些都是之前在夫人院裡攢下來,我這邊也用不上,便想著都給爹娘送過去。”
杜媽媽瞧著她,心裡倒是對她多了些喜歡。
她女兒沒的早,忍不住去想,若是她的女兒還活著,是不是也會同文盈一樣,是貼心棉襖?
莊子略顯荒涼,文盈剛下馬車,還未等如何,便聽著管事婆子趾高氣昂地訓人。
“南鏡,你磨蹭什麼?小心我抽你!”
文盈聽到娘親的名字頓時心上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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