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行潤恨不得鼓掌兩聲,但他倒不是因讚同,而是因為覺得荒謬。
“我當真是第一次見你這般的人,美嬌娘在懷,你竟當真能說出這般狠心傷人的話。”
他嘖嘖兩聲:“不管她如何,你心裡又是如何想的,話出口之前總該在心裡轉兩個圈才是,姑娘家最在乎的,一是行動,二便是情話,你即便是待她再好,說出的話那般傷人,她也是會同你生氣的。”
陸從袛覺得賀行潤說的話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到底為什麼不對。
最後,他蹙著眉,將著事怪罪在賀行潤在脂粉堆裡打轉上。
“文盈跟那些同你打交道的姑娘不同,她沒那麼嬌氣。”
賀行潤似笑非笑飲了兩口酒:“好好好,你向來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你既不信我,便自己去摸索罷,在文盈身上練練手挺好,日後遇上你心怡的姑娘家,便不會因你這張嘴錯過了去。”
陸從袛眉心促的更緊:“什麼心怡姑娘,我便不該同你說這事,說上兩句你便要扯到旁的地方去。”
賀行潤卻是眸色定住,頗為詫異問:“我還想問問你什麼意思,莫不是遇上一個丫鬟,便真的陷進去了罷。”
“什麼陷不陷的,她還是合我心意的。”
陸從袛撇了他一眼:“後宅之中,安分最為要緊,我同她日後過的也是尋常日子,不似你這般,山盟海誓般熱烈。”
賀行潤被他噎了一下,挑挑眉:“反正好話我都同你說過了,你不聽拉倒,日後將人家姑娘家逼的寒了心,死活都不跟你了,到時候自有你傷心難過的時候。”
陸從袛聽罷這話,卻是不屑一顧。
甚至還要刺他一句:“你當真是話本子看多了,文盈才不似那般。”
她聽話懂事,雖是笨了些,但本性是好的,良善又寬厚,甚至自有一番堅持,並非聽之任之之流。
他將文盈之前的所作所為,全部歸結與她年紀小,還有張氏帶累的過錯上。
這番同賀行潤分開,陸從袛回去的時候,身上沾染了些酒氣,但他並沒醉,可回去的時候,還是在文盈房門前停留一瞬。
他可能也是醉了的罷?不然為何會一邊想著,冷一冷文盈也好,一邊又走過來找她呢?
他給自己尋了理由,定然是這個院子太小了些,隨便走走便可能路過。
“公子不進去?”
身後突然有女生響起,惹的陸從袛回頭,正好看見阿佩麵色不愉地站在他身後。
“不必了。”他冷冷回了一聲。
阿佩暗暗嗤笑一聲,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直接端著臉盆就往裡走:“不進便彆擋路!”
她繞著他,直接進了屋子去,多一眼都未曾看他。
陸從袛被氣笑了,當真不知文盈這是怎麼挑的人,脾氣竟似個炮仗般,怕是替她主子生氣罷。
腦中陡然想到方才賀行潤說過的話,他竟有一瞬的恍惚,奴才向來是跟主子同心的,文盈私下裡是不是也同阿佩一般生氣?
隻不過文盈性子更好些,從不會將這些情緒外露罷了。
思來想去,他到底是邁出了這一步去,直接推門進了屋子去。
文盈似被嚇到了,正淨著麵,起身的時候險些打翻了水盆:“公子?您怎麼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