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羽上還沾染了些水,襯得她瞳眸更水潤了些。
阿佩卻是先一步開口:“公子您不是說不進來?這進來也就罷了,怎得連門都不管,吹進來冷風可如何是好。”
阿佩語氣裡透著不耐煩,但到了門口,到底還是先出了去,再將門帶上,把屋裡留給二人單獨說話。
文盈正慌裡慌張地摸著旁邊的細葛布,陸從袛直接上前幾步,直接拿過來遞到她手裡。
文盈有些緊張,一邊擦著臉,一邊輕聲開口:“阿佩性子活泛,說話衝了些,公子彆生她的氣。”
“你家公子在你心裡,就是這般小氣的人?”
他心情似乎是好了不少,語調裡帶了些許揶揄。
文盈倒是從他進來開始便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她隱隱有些不自在,畢竟之前公子每每醉酒,總沒什麼好事。
她輕輕搖了搖頭:“公子是好人。”
陸從袛看著她慢慢擦臉的模樣,動作小心,卻叫她更襯小家碧玉般的秀美,他鬼使神差袛開了口:“有多好?”
文盈一時間答不上來,唇角動了動,腦筋轉了半晌才吐出一句:“公子勤勉又上進,是難得的好郎君。”
這還是當初聽夏家人說的,文盈早已記不住是從誰那聽來的。
但這話,卻是實打實誇讚良婿的話。
陸從袛聽罷,隻覺自己在文盈心中也算是良婿,心情被她這一句輕飄飄的話給妥帖了去,唇角也不自覺蕩漾起笑來。
“你既說了我的好話,我若是再一直關著你,未免太過狠心了些。”
眼見著文盈麵上一喜,陸從袛心情更好了起來:“想出去便出去罷。”
頓了頓,他又填了一句:“最近小心些,尤其張氏那邊。”
誰知道張氏打算落了空,會不會轉過來把氣撒在文盈身上。
文盈點了點頭,依舊是那副聽話乖順的模樣,他下意識伸手撫了撫她的頭,卻咋文盈抬頭跟他對視的那一瞬裡,外麵傳來墨一的聲音。
是朝中有事了。
文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門的方向:“這麼晚了,公子也太忙了些。”
陸從袛卻是沒有太多的意外,低聲囑咐了幾句,重新披上外袍便出了門。
文盈跟著走到了門口,緊了緊領口,看著到公子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她心中思緒繁雜,她越來越意識到公子的不一眼了,愈發的穩重、善眸,好像權臣都該是如此的,但她卻總有些錯覺,將大公子同從前的他重合在一起。
倒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覺,好像是她瞧見了公子的從前與現在,這份陪伴是獨一無二的。
阿佩回來的時候,恨鐵不成鋼般低低在她耳邊道了一句:“好嘛,我同你說了千百句,抵不過人家瞧你一眼。”
文盈收斂了眼神,既是回答她,也是在告誡自己。
“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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