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文盈控製不住覺得鼻頭一酸,下意識便偏過頭去。
陸從袛察覺到她的動作,緊接著便感到手背一瞬的溫熱。
她好似落了淚。
“哭什麼?”他問,“我還沒說你什麼,你倒是先委屈上了。”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伸手在懷中摸了一下,但手上卻一空,他這才響起方才已經帶給她來擦淚了。
想到那時候她同孫憑天拉在一起的手,還有孫憑天為他擦淚的動作,他便覺得胸口發悶,此刻便也直接伸手,去撫他的麵頰。
他的指尖修長好看,本該是拿筆的手,卻因執劍而落下一層薄繭,看起來雖是照比孫憑天的手白皙且好看,但實際上撫在文盈臉上,倒是弄得她稍稍有些疼。
文盈胡亂地躲避他,趕緊握住他的手,陸從袛以為她是不喜自己的觸碰,麵色陡然一僵。
但下一瞬,文盈拉著他的手握在韁繩上:“公子看路。”
陸從袛稍稍緩和了點:“不準哭了,你也不想你娘為你擔心罷?”
文盈輕輕嗯了一聲,吸了吸鼻子調整了一下麵上表情,當著馬在娘親麵前停下。
她還是第一次在娘親見麵同大公子在一處,現在陡然見到了,還是同大公子這般親昵地共騎一馬,大公子的手還環在她腰間。
她有些不好意思,動作十分嫻熟地拍了拍大公子的胳膊:“您放奴婢下來罷。”
陸從袛非但將她放了下來,甚至還親自下馬,對著南鏡頷首。
他們二人身份尷尬,雖說算起來他是晚輩,但終歸也是主子,若是將姿態放的太低,也難免要叫南鏡不適。
但就隻是這簡單一個頷首,便叫南鏡有些慌亂,但她很快調整過來:“大公子折煞奴婢了。”
她簡單應了一句,而後視線全然放在了自己女兒身上。
陸從袛回身去,給二人留了單獨說話的機會,文盈趕緊搖了搖頭:“放心罷娘,孫大哥他們什麼事都沒有,公子已經將他們放出來了。”
她頓了頓,有些可惜道:“我要同公子一起回陸府了,下次便說不準什麼時候能有機會回來,可惜,今日沒能看到父親。”
南鏡語帶哽咽:“怎得走的這麼快,罷了,總是要伺候公子的,你爹心裡擔心你,在家裡閒不住,這下叫他長記性了,瞧,白白同你錯過去了罷?”
文盈用袖子為娘親擦淚,拉著她的手半響舍不得鬆開,好似隻要公子不開口,她便一直這般拉著不願離開。
但南鏡比文盈做了更多年的奴婢,自也是比文盈更懂察言觀色,她能看得出來大公子眼神一直往文盈身上瞟,她隻能主動道:“快回去罷,彆叫公子等急了。”
文盈不舍點頭,慢慢挪到大公子身邊去。
南鏡客氣了一句:“公子可有用飯?不知嫌不嫌奴婢家粗茶淡——”
“不嫌。”
陸從袛幾步到旁邊去,直接將馬韁繩係在旁邊的樹上,很是不客氣的就要往屋裡走。
瞧見文盈眼眸瞪圓,他略一挑眉:“愣著做什麼,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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