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更是驚訝,她雖沒在相爺身邊伺候過,但他的為人府中下人也是知曉的,最是賞罰分明,而且他也是讀書人,怎麼會為了自己二字能榜上有名,就隨便去構陷旁人呢?
“怎麼,你不信?”大公子開口問她。
“奴婢不知,但說實話,奴婢未曾想過相爺能做出這樣的事。”文盈的聲音弱了下來,“即便是不是探花郎,那也是二甲進士,如何犯得上做這個孽呢?”
“為了臉麵罷,老頭子年輕的時候考的可是榜眼,一般他高中那個年歲,合該是探花的,可先帝讚他有狀元之才,這才給了他榜眼,結果如今他的兒子卻是二甲進士,二甲二甲,這個詞擺出來,怕是走到哪都要被人笑話。”
文盈若有所思:“看來賀郎君過的真苦啊,出身不好,就是考取功名也要被取消了名次。”
“這世道本就是黑的。”陸從袛視線看向遠處,“幸而賀行潤其實也不喜讀書,隻因他娘說讀書才有出息,他這才想考個功名,如今這落榜了,倒是正好叫他直接走經商的路。”
文盈想了想,難怪賀郎君方才要說給她些胭脂水粉,原來是他鋪子裡買的東西。
她垂眸去看大公子,瞧著他盯著遠處,她下意識順著他的眸光看去,正好瞧見遠處高台上似站著好幾個人。
她當即反應過來:“那邊可是三皇子?”
陸從袛應了一聲,而後沒說話。
“要不您還是去尋三皇子罷,他畢竟也算是您的上官嘛。”
“我去倒是無妨,可你敢去見三皇妃?”陸從袛反問她,“也不知是誰,見到三皇妃了,不過說幾句話,便躲到另外一間屋子去待了一下午。”
文盈麵上一熱:“那次是奴婢沒有準備,這回不會了。”
陸從袛揶揄看向她:“真的?”
眼瞧著文盈十分堅定地點了點頭,他便微不可查地歎氣一聲:“好,那便去見一見罷。”
他牽扯馬,一路走到高台之下,秉禮總管在下麵候著,瞧見人來了哎呦一聲湊上來:“陸統領快來,咱們家殿下叫你上去喝茶呢。”
言罷,他的視線落在文盈身上,對她微微頷首。
“姑娘也來了?也上請罷,咱們皇妃也念叨過您呢,自打過了年,這都快小半年沒見了。”
文盈回之一笑,隻是這笑卻是算不得多自然。
其實依照文盈如今的身份,秉禮本也不應該同她見禮,但這些人好像都知大公子對她的看重,故而對她也多了一份敬重。
文盈原本還並不覺得有什麼緊張,但如今卻是有了,她的的確確因為大公子接觸了她原本這輩子接觸不到的人,也得了她承受不起的敬重。
陸從袛先她一步回話:“總管請帶路罷。”
一路上了樓梯到了二樓,文盈這才瞧清了這兩位主子,三皇子坐在三皇妃身邊為其正倒著茶,麵上神色很是嗬護,而三皇妃照比之前見的則是消瘦了些,眸中精氣神也不是很足,倒是肚子又圓又大,算下來,最遲再有個一兩月也就生了。
她跟著大公子一起給二位貴人施禮,猝不及防同三皇妃一個對視。
三皇妃唇角勾了勾:“文盈姑娘,好久沒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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