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麵上微妙的變化文盈瞧了個仔細。
他第一瞬的反應並非是開口否認,而是在反問她,是誰同她說的。
文盈也不知自己此刻應當是何種反應,她隻顧著遮掩:“奴婢就是隨口一問。”
亭中一瞬安靜了下來,陸從袛盯著她來看,買上神色變得有些凝重。
而文盈分不清這凝重的來源,隻能慌亂的想,她是不是太將自己當回事,貿然將這話給問出了口。
她胡亂解釋:“是奴婢說錯話了,您彆生氣。”
陸從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後頗為無奈地扯了扯唇角:“你覺得我會因為這種事同你生氣?”
文盈沒敢回答,但她頗為膽怯的眸光卻是暴露了她心中所想。
陸從袛被她氣的發笑,伸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她輕呼一聲,想躲卻無處去躲,反倒是因他的一拉,更進了他懷裡去。
“我即便是生氣,也是因為你這般想我而氣。”
他頗為無奈地拉著她坐下:“杜家確有為未曾許人家的姑娘,那日你見的杜老,便是她的外祖父。”
文盈多少有些緊張,仔仔細細去看大公子麵上神色。
他似是臨時決定將這事說出,他眼眸之中的晶亮慢慢暗淡下來,陷入回憶之中,倒是叫他周身漸漸籠上孤寂。
“我也是最近才得知有這門遠親戚,應要掄起來,杜老還是我祖父那一脈的子孫,算的近些,便是我母家杜家二房庶出的姨母,嫁給了杜老的三兒子做妾,而你說尚未定親的姑娘,有兩位,一位是杜老嫡出的孫女,另一位則是杜老獨女的嫡長女。”
文盈在腦中稍稍捋了一下,如此說來,祖輩的血脈外加那位嫁過去的庶出姨母,親上加親。
這一下出來兩位姑娘,看來那位杜姓的,便是徐側妃口中的那位杜姑娘。
她看著大公子欲言又止,想著若是將心中疑問說出來,會不會影響了徐側妃去。
陸從袛卻好似能看透她心中所想一般,冷不丁開口:“不過我倒是想知道,這杜家姑娘,你是從何處聽來的?”
文盈頗為心虛的眼神躲閃,但她拙劣的遮掩在大公子麵前無所遁形。
他衝她笑著,似要懲罰她不誠實,但他的懲罰卻叫她麵紅耳赤。
文盈擺擺手,她隻能認輸。
“奴婢覺得徐側妃對奴婢有些敵意,前兩日奴婢旁敲側擊問了一嘴,似是因為杜姑娘,可奴婢認識的貴女極少,實在不知何時得罪了人,所以……”
所以,她便覺得,問題出在他身上。
所以因為一個杜字,她想到了大公子的母親,想到了那日賀喬遷之喜的杜老。
陸從袛覺得,文盈有些時候,反應倒是挺快的。
“我這幾日確實同杜老走的近了些,但卻並非是為了結親,而是因為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