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咳了兩聲,擺出了主子的譜來:“你個大姑娘家家的,整日將這些掛嘴上做甚,沒羞沒臊的!”
言罷,文盈轉身便走,也是落荒而逃,生怕留下來阿佩再揶揄她兩句,她可說不過阿佩那張嘴。
她回了屋去,自己將之前準備的藤條與明紙,自己親手做了兩個花燈。
她捫心自問,這花燈確實算不得好看,若是大公子不嫌棄,他們二人便帶著這個去逛燈會,若是大公子嫌棄,那她就用自己私銀再去買上兩盞燈。
反正中秋逛燈會,手裡沒燈也顯得太過寒酸了。
這個是她早就想好的打算,甚至今年是先帝薨逝還是國喪期內,她但心著中秋的燈會是不是會取消,還多方打聽了好些人,這才打聽到新帝說,先帝喜歡百姓富足熱鬨,叫中秋燈會如常。
按理來說今日下職應當都是早的,隻是瞧著過了午時還未曾見到人回來,天又熱的很,文盈自己在屋中打扇,神思卻控製不住想要往外飄,想要看看大公子走到了何處。
正午這會兒正熱的時辰剛過去,門房便派人來通傳:“姨娘,可在?”
冷不丁有人聲傳過來,文盈忙將桌子上的兩個花燈收起來,省得叫人看見。
“何事?”
“外麵有兩位姑娘來找,其中一個說自己姓朱,姨娘,可要放人進來?”
聽到是姓朱,文盈當即想到了之前在王妃那時見到的杜姑娘和朱姑娘。
她心中雖待著疑問,但還是道:“將人請到大公子待客的正堂罷。”
門房間應了一聲便出去回話,彼時杜朱二人正在馬車裡等著。
杜宸蘭百無聊賴地鼓搗著馬車簾上掛的穗子:“吟語,你說那丫鬟是不是得親自來待客?”
她語氣雖如常,但分明是從骨子裡便瞧不上文盈的,隻是她自小到大所學的規矩還是在的。
朱吟語看著手中的醫書,頭也沒抬便從她話中聽出來了旁的意思。
她慢慢翻過正看的一頁:“最好不要親自來。”
杜宸蘭眼皮一抬,語調上揚:“為何?”
“雖則文盈姑娘是丫鬟,但咱們今日來拜訪,便擺明了她是主,咱們是客,她以主家的身份待客最好,可若是親自前來,怕是不會將咱們請進去,而是在門口說上兩句話就叫咱們走了。”
杜宸蘭攪了攪手中的帕子,沒說話。
這般熱的天,今日還是中秋,她本應該在家中陪著母親小妹的,可之前說好了,朱吟語來給文盈送調養身體的藥,叫上她一個,也要一起來。
如此也能見上陸從袛一麵,畢竟她祖父還沒熄了要結兩姓之好的念頭,之前她對陸從袛多有瞧不上,正好找機會緩和一下。
文盈若是不請她們進去說話,那她今日豈不是白跑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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