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宸蘭心裡暗暗有些不舒服,即便是朱吟語,都在重新審視自己,是不是之前對陸從袛的猜測有了偏頗。
另一邊主堂內的文盈站在廳堂中間,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畢竟這是她第一次以姨娘的身份單獨接待來客,她叫上弄來瓜果和涼茶,特意給這二位姑娘備上。
遠遠瞧見人影過了來,文盈便頷首對她們笑了笑,杜姑娘仍舊一副不願意搭理人的模樣,朱姑娘也依舊如之前那般和善。
待人走到了眼前,文盈對著二人俯身施禮:“問二位姑娘安,妾身備了粗茶,還請二位莫要嫌棄。”
她親自引了人到座位上去,自己沒有去做主子家的主位,而是做到了她們對麵。
朱吟語落座時同身側的人使了個眼色。
瞧瞧,這文盈即便是做了姨娘,也是十分懂規矩的,未曾有半分的拿腔拿調。
杜宸蘭撇了撇嘴,將頭轉了過去,也不說話,隻等著朱吟語主動開口。
“姨娘不用客氣,今日是中秋團圓日,小女竟來叨擾,實在是冒昧。”
朱吟語簡單說了自己找到這裡來的原由,還說了是先去拜見的王妃,這才要來了新宅院的位置,表明自己並沒有惡意,也免得生出誤會來。
文盈聽她所言,語氣控製不住加快了些許:“姑娘當真有方子?”
她自己雖並沒有多盼著,但自己脾虛寒涼本身就是病,治病哪裡能不積極著些?
但杜姑娘卻在此刻開了口:“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們今日還是大老遠的過來騙你?”
文盈被她這語氣說的冷了一瞬,下意識轉頭向了她。
可就在她與杜姑娘對視的一瞬,杜姑娘卻是十分高傲地將頭轉到了一邊去。
她有些尷尬地解釋道:“妾沒這個意思的,姑娘莫要生氣。”
朱姑娘輕咳兩聲,將文盈的注意轉到她身上,而後溫聲道:“不瞞姨娘,這藥方是小女今晨剛剛得來的,這邊立刻給姨娘送了過來,這事既關乎到姨娘身子,也關係到日後子嗣,故而沒有假手於人,怕將此事傳揚了出去。”
說著,她從袖中拿出個方子來,放在了自己旁邊方桌上,用杯子壓住。
她笑的坦然,語氣直白:“是藥三分毒,且這藥方小女也未曾自己使用過,姨娘可以尋信得過的大夫來看一看,也是多加一層保障。”
這便是在說,藥方禁得住查驗。
文盈因朱姑娘這分懸壺濟世的心,珍而重之地起身施禮,向她道謝。
朱姑娘也站起身來虛扶她一下,靠近了些,她的視線也在文盈身上多轉了兩圈。
文盈如今已經梳上了婦人發髻,人靠衣裝,換了裝束後確實同之前所見時氣勢有了些許變化。
朱吟語此刻也終是開口,說出了今日來此的第二件事:“杜朱兩家同小陸大人也是頗有淵源,今日我們二人既來了,也正趕上中秋佳節,也合該同小陸大人打聲招呼才是,姨娘可否引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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