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走之前,陸從璟還有幾分猶豫,人走了他便覺得很是可惜。
他覺得是自己沒有明顯表露出願意的意思,這才叫陳茗菡並沒有開口想與他下一步。
她應當也是怕他拒絕吧?
畢竟她對自己情深意重。
陸從璟無奈搖頭,歎氣一聲,他們也終究是有緣無分。
出了此處時,陸從璟其實心中便已經將她所說的話認同了八分。
但此事事關重大,畢竟牽扯到了秦親王,當初他和父親也是與秦親王暗中有爭鬥的,昔日的對手如今要成同謀,實在難辦。
他想了又想,率先去了父親,就是沒想到被父親大罵一通。
“你個蠢貨!私自去見皇後,你當真不怕皇帝住陸家九族?”
陸從璟垂眸忍著被父親罵,但他壓抑的太久了,這段時間被父親說不好的時候也太久了。
以至於今日父親言辭格外的難聽,讓他心中剛被陳茗菡肯定與在乎的滋味壓了下去。
兩下就對比著,他便有些生了逆反的心思。
這個主意是陳茗菡想出來的,他自己稍稍推薦也覺得並沒有什麼問題,可為什麼父親要阻止他?是怕了陸從祗?
故而此刻,他第一次在父親斥責他之時抬起了頭:“父親,皇後娘娘有一句話說的還挺對的,富貴險中求。”
陸從璟深吸一口氣:“父親,你當初跟著先帝不也是在賭?如今我也想賭一把。”
陸世久在暗獄之中待的久了,心性與耐心也被一點點磨的消散了去,麵對這個自小栽培的兒子,他既是覺得生氣,又是覺得可惜。
兒子從小到大,他對其的教育都未曾受過太過譏諷的話,此刻她生怕兒子做了什麼傻事,說話也免不得犀利了。
“你當你是個什麼東西?陳家女如今是皇後,她若是沒有什麼圖謀,哪裡會尋上你?”
陸從璟卻是堅定道:“若是尋常皇後卻是不會尋上我,但她是陳茗菡,我們自小一同長大、青梅竹馬,她對我有情,當初若非是父親一直攔著不許,如今她早該是我的妻。”
陸世久被氣的唇角顫抖:“蠢貨!你既然知曉當初明明是你該娶她,你難道就不知如今娶她的根本不是你?你當初未曾實現諾言,叫她被家中逼著去做了姐夫的續弦,她恨你還來不及,哪裡會幫你?”
陸從璟覺得是父親瞧不上自己,這才連帶著將他與陳茗菡的情誼都說的一文不值。
他仍舊是搖頭:“我未曾實現諾言並非是因為我不願,其中不也是因為有父親的阻攔嗎?”
他稍稍抬起頭,麵上揚起一個略顯自信的笑:“父親能賭,我也能賭,更何況父親也不是事事都是對的,如今不也是賭輸了,在這牢獄之中?”
“父親,我願意相信陳茗菡,按照她的說法試一試,定要將你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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