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雲羽倉皇否認著,可蕭容慶能聽得出來,她的聲音微微發顫,似是在努力的壓製著喉間的哽咽。
她這突然轉變的情緒太過怪異,蕭容慶並不打算放過她,繼續追根究底,
“你該知道,隱瞞本王的後果是什麼!”
雲羽並非刻意隱瞞,她隻是不想將心底的脆弱展示出來,可他偏要追問,心情極其低落的雲羽暫時編不出謊話來,隻能實話實說,
“我沒有刻意隱瞞什麼,隻是覺得殿下對許姑娘很好,很在乎她的感受,為她遮風擋雨,隻讓陽光照耀著她。而我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永遠都生活在陰影之下,沒有人會在意我的感受。當我遇到困境之時,沒有任何退路,也沒有任何人值得依靠……”
說到後來,雲羽再也忍不住,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的往下掉。
在蕭容慶的認知中,舒雲羽是一個狡猾且堅韌的女子。哪怕遇到刺客,她也隻是惶恐不安,並沒有掉眼淚,此刻她卻因為他的一句話而落淚。
她究竟是在裝可憐,還是真的被他戳中了內心的傷疤?
蕭容慶本打算質問,可話到嘴邊,看著她明明那麼脆弱,卻又倔強的反手抹淚的情狀,沉默片刻,他終是改了口,
“你不是已經找到靠山了嗎?”
他指的是他這座靠山嗎?雲羽暫時尋得庇佑,但她深知,蕭容慶這個靠山並非長久,“可王爺也說過,您不值得我信任。”
“你我之間不需要互相信任,本王與你隻有利益交換,隻要你對本王有利,本王便不會放棄你這顆棋子。所以你應該著琢磨如何快速懷上孩子,而不是在這自怨自艾。
每個人出身不同,遭遇不同,與旁人對比,除了讓你心生不甘之外,沒有任何益處。專注的走自己的路,少與旁人對比,身上的包袱便也會輕一些。”
他說得似乎也有幾分道理,每個人的命運不同,雲羽羨慕許香禾有蕭容慶的保護,可是許香禾卻失去了她的至親兄長,她也有她自己的悲苦,雲羽的確沒必要與之對比,
“受教了,多謝殿下開導,我會反思自己,不讓自己再陷入情緒的漩渦。”
“本王可沒工夫開導人,隻是不想看到你這副哭哭啼啼的模樣,聒噪!”
他不喜歡的事,她就不能做。雲羽努力的收拾好情緒,而後去洗了把臉,待情緒平複之後,她才又轉過身來,回到他身邊,勉笑著若無其事的道了句,
“我不哭了,不會再吵著殿下了。”
她的聲音夾雜著濃重的鼻音,眼神也有些閃躲,卻還是努力的彎起唇角,在麵上堆起一抹笑。
蕭容慶的棋子必須服從命令,可舒雲羽此刻的乖順卻讓他的心腔之中莫名的溢出一股酸澀。
那酸澀之感如此的久遠,卻又莫名的熟悉。
曾幾何時,在麵對自己的親人時,他也曾像此刻的舒雲羽一般,努力的忍下淚水和酸楚,極力的隱藏內心的委屈,還要強迫自己堆出一抹笑。
而如今的他居然變成了自己少時最討厭的模樣,此刻的舒雲羽心中一定厭極了他,卻又為了保命而不得不服從於他。
可是討厭又怎樣呢?她隻是一顆棋子而已,他為什麼要在乎她的感受?
蕭容慶立時收回那一絲憐憫,神情又變得嚴肅起來。
想起方才他所說的那番話,為了讓他放寬心,雲羽主動向他保證,“殿下是擔心許姑娘吃醋,所以才沒把真相告訴她吧?您儘管放心,我會守住這個秘密,不會亂說話的。”
吃醋二字聽起來意味深長,蕭容慶略一回想,已然明白她在暗指些什麼,“錦嵐的玩笑話,你也當真?”
錦嵐隻是給她提了個醒,實則那會子在雍和宮時,雲羽也有仔細觀察過,
“不止錦嵐這麼覺得,我也能看出來,許姑娘應該是喜歡你的。人的眼睛是不會撒謊的,許姑娘看向殿下之時,那雙眼睛溫柔得能掐出水來,蓄滿了愛意,那種光彩是藏不住的!”
“哦?”蕭容慶饒有興致的望向她,“那你呢?看向本王的眼中有什麼?”
雲羽的小手杵著下巴,很認真的思索了片刻,十分誠懇地答道“有敬畏。”
“僅此而已?”
聽他這話音,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雲羽反思了好一會兒,也沒意識到自己的回答有何不妥,
“那……還應該有什麼?反正肯定不會是愛慕,棋子喜歡上執棋人,此乃大忌,往往不得善終!”
她說這話時的神情異常嚴肅,那理智清醒的模樣看得蕭容慶哂笑出聲,
“難為你還明白這個道理。”
保命真諦,她必須謹記,“此乃棋子的生存法則,所以殿下儘管放心便是,我很有分寸的,我會儘好做棋子的本分,絕不越界,更加不會影響你和許姑娘的感情!”
“……”蕭容慶沒忍住白了她一眼,“你可曾想過,或許她對本王並非男女之情,而是一種習慣的依賴。她很早便失去了兄長,之後本王將她接至王府,她便將本王當成兄長一般。”
雲羽搖了搖手指,十分篤定地道“兄妹之情,男女之情,這兩種感情的眼神是有區彆的,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她肯定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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