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空氣仿佛凝結住。
藍漫隻聽到他斬釘截鐵的說“不準,你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而且婚約根本不作數。”
“要不是你們在其中阻擾,我早就成親了。”
這句話像是點燃他,“漫漫,他隻是你人生的過客。你是藍氏的人,你身上流淌著藍氏的血。”
“那又怎麼樣,就算我身上留著藍氏的血,可如今我站在這裡隻覺的排斥無比。”
“漫漫,誠言長老,你祖父還在藍氏。”
藍漫傷心地說道“他哪裡還記得我,當初我被你們逼走,我那個祖父應該沒有出來為我說話吧。”
“我寧願吃聶氏的飯,也不想留在這裡。”
藍曦臣很心痛,因為她的這番話,他又解釋道“漫漫,現在前線很危險,說不定哪天溫氏的人就攻上來。為了安全起見,漫漫,你留下來吧。”
他擁住她,說道“漫漫,我很怕你受到傷害。”
藍漫冷靜下來,他的話不無道理,可是他們都可以上陣殺敵,而自己現在法力全無,提起一把劍都難!她現在就是個廢人了。
那種黑暗陰鬱的感覺又在心裡蔓延開來,她現在覺得很不甘心,她大聲喊道“為什麼,為什麼我會經曆這種事!”
她用力推開他,不忿道“要不是你們,我就不會出走,如果不出走,就不會被打成重傷,以至於變成一個廢人!隻要看見你們所有人,我就不開心!”
藍曦臣的心跟著揪起來,想彌補卻無能為力,最後隻能懊悔地說著對不起。
藍漫情緒有點失控心裡抑鬱至極,她看到案上藍曦臣的佩劍,幾乎喪失理智疾步過去,握住劍柄拔出了劍,在藍曦臣驚慌又不可置信的眼光中,她把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藍漫在那一刻從靈魂深處傳來一陣陣顫動,她有一種預感,隻要她殺了自己,就會解脫,她就可以真正離開這個世界。
“漫漫!”
她用力一抹,突然被闖入進來的藍忘機製止,她的兩隻手腕被他緊緊地拽住。藍曦臣連忙拿走朔月,手還在發抖。
藍曦臣滿臉懼怕,悲傷又絕望地說道“為什麼,你就這麼恨我們嗎,為什麼這麼絕情?!”
藍漫無力的坐在地上,大聲吼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看著落在胸前長長的抹額發帶,氣憤地扯了下來,扔在他們腳下。
她真狠心,又在試探他們對她的容忍度,像一個天真又殘忍的孩子。
藍忘機看著地上的抹額,有那一刻不管不顧想去質問她,最終他冷靜了下來。
他蹲下來撿起抹額,起身走到她麵前,單膝下跪,安安靜靜地為她重新佩戴好。
那雙迷人的秋水瞳最後流下了淚珠,一滴一滴砸在他的心裡。
藍忘機把她抱了起來,自己坐在椅子上,想到以前母親經常哼的那首調子,他慢慢回憶柔聲地哼唱起來。
藍漫發泄之後,身體虛弱又疲憊。她躺在他的懷裡,聞到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冷香。聽著他低沉輕柔的聲音,慢慢的閉上眼睛,安心的睡著了。
藍曦臣看著她乖巧的睡顏,心裡的酸甜苦辣都嘗了一遍。
“兄長,漫漫能拔出你的佩劍。”藍忘機很不解。
藍曦臣也不知為何,靈劍一般隻有自己的主人才能拔出,如果是以前的漫漫,他相信她能拔出自己的佩劍,因為漫漫本身在修煉很高深的法訣。可現在,漫漫明明變成一名普通人卻能拔出自己的佩劍,除非,除非漫漫的靈力還在,隻是暫時被什麼東西壓製住了。
一日,藍漫被熱情的藍氏女修邀到女修院閒玩。
藍漫坐在秋千上,她們圍在她們的前麵。
大師姐一向直白,看著藍漫迷茫的眼神,再三確認,“漫漫,你真的不記得我們了?”
藍漫搖搖頭。
語蘭湊到她麵前,拿著藍漫以前的畫作,問道“這個呢,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