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存走回去後,便傳來一陣罵聲,聞聲立即提刀跑了過去。
隻見那王昊的豪華座駕不遠處圍了一群流民。
這些流民跪在地上,誤以為這是朝廷的欽差大臣的座駕,祈求欽差能發發善心,給他們施舍些吃食。
其中一名老者顫顫巍巍的,痛哭流涕。
同時還狀告那濟南知府不讓他們進城也不接濟他們,還克扣朝廷發下來的賑災糧。
一眾兵卒沒有那王昊的命令都不敢輕舉妄動,隻是提著刀槍警戒這些饑民。
此時那王昊掀簾子而出,隻見他一身青色官袍,在官兵的簇擁下緩步走了下來。
他環視一周骨瘦如柴,衣不遮體的饑民們,年輕的臉上竟有了幾絲官威,冷著臉沉聲道
“諸位,本官並非是朝廷所派的欽差,本官是來此剿賊的,沒有多餘的糧食分給你們。”
“你們說那濟南知府克扣爾等救濟糧,爾等沒憑沒證的怎可輕易誹謗朝廷命官?”
“朝廷調撥救濟糧都需時間,你們先回去等著吧,有消息了會告知爾等。”
隨即王昊袖子一甩,就要回轎子裡
“你們自行散去。”
隻留下一群流民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那老者拄著根木棍,道
“求大人明鑒,朝廷需要調度我等都等得起。”
“可如今我等草民已快餓死,還請大人發發善心,讓那知府大人給我等先發點糧食,救我們一條性命啊。”
說罷便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而其餘的饑民也都紛紛哀嚎。
其中一名黝黑的麻稈似的漢子跪在地上,懷裡抱著一個小女孩,哭嚎道
“草民的閨女已經餓暈了過去,請欽差大人發發慈悲吧”
一名瘦骨嶙峋的男人扶著身旁的女人,舉起帶著刀疤的手臂,有氣無力的喊
“俺把自己的肉給了俺媳婦吃,俺媳婦快餓死了”
“”
聽著外麵的一片哀嚎之聲,那王昊沉著張臉,憤怒的一把掀開手邊的小窗簾罵道
“不知死活的賤民,老子都說了回家等消息,還在這兒哭爹喊娘的,快給老子滾。”
聽到他的罵聲,饑民不但沒有離去,反而哭嚎的更甚了。
一時間震天動地,大有不受控製之勢。
見狀,那王昊麵容扭曲,衝著手下的兵卒嘶吼道
“給老子殺!把這群狗膽包天的賤民全殺了,敢攔老子的座駕,臟了我的眼,不殺幾個是不行。”
周圍的兵卒顫顫巍巍的舉著刀槍,他們雖說是東廠之精銳,卻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屠戮自家百姓。
張容在外,臉色有些慌張,抱拳道
“大人,若隨意殺戮這些草民,恐有民變之險啊”
剛又要嘶吼的王昊聽罷,也皺了皺眉。
此時那萬青冷笑兩聲,道
“山東民變已久,今日就敢攔截監軍您的大駕。”
“若不給這些賤民點顏色瞧瞧,以後不知會做甚麼蹬鼻子上臉的事兒。”
王昊覺得有些道理,扭頭問道
“你覺得該如何是好?”
萬青拱手,陰險的笑了笑
“依卑職之見,應當先殺幾個帶頭的,滅一滅他們那一肚子的怨氣。”
“是賊是民可都是他們自己選的,何況我等來這山東,不就是為了剿賊而來麼,提前讓番子們見見血也不孬啊。”
王昊聽罷如夢初醒,拍了下大腿,道
“好!那就按萬百戶說得來,先殺幾個帶頭的,額不行,有點少,得多殺點,給這群賤民長長記性。”
“張容,這事兒交給你了,彆殺的太多了。”
說罷便火急火燎的落下窗簾,跟那幾名歌妓嬉鬨了起來。
張容歎了口氣,看了看那頗為得意的萬青,覺得此人比自己還要心狠百倍。
可是那王昊的命令他不能不從。
當即提上刀,大手一揮,招呼手下的番子,瞬息就衝進難民堆裡胡亂砍殺了起來。
“啊啊啊”
一場訴苦會瞬間變成了人間煉獄,斷肢飛舞,哭聲震天,慘叫不絕於耳。
隻見那帶頭的老者以及剛剛哭喊的最冤的幾人被東廠的番子生生削去了半個身子。
張容及其手下的番子都滿臉血腥,胯下的馬蹄皆被鮮血浸染成黑色。
剛剛烏泱泱的聚在一起的人群猶如驚弓之鳥,不斷地被後方的鐵騎屠戮。
不過半炷香的時間,人群已作鳥獸散。
此時那萬青騎在馬上,跟一個沒事人一樣悠閒地看著麵前血腥的一幕,呢喃道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們沒投個好胎,嗬嗬”
而這不過他們行軍路上的一個小插曲罷了。
那些被肆意屠戮的饑民們,在王昊的奏表中自然就成為了十惡不赦,四處殺人放火的反賊,成為了他們向朝廷請功的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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