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有史以來她吃的最尷尬的一頓飯了。
宋昭昭埋頭吃飯，腳趾頭扣地。
古晏搖晃著小酒杯：“陸律師，我聽說你為了助理不惜得罪大客戶，這次還包庇你助理，是真的嗎？”
“外麵都傳你們倆有一腿，你助理還懷了你的孩子。”
這話一出，包廂內頓時陷入寂靜。
宋昭昭剛好吃到一口油膩的肥肉，頓時悶到想吐。
趕緊喝口涼白開壓壓。
古晏這麼問什麼意思，是想挑撥她和江靖堯的關係嗎？
陸言白挑眉：“你聽誰說的？”
“我今天去找我媽，你們一整棟樓都在聊。”
宋昭昭趕緊解釋：“那些人亂說的，你彆信，我和陸律師就是正常的同事關係。”
古晏擠眉弄眼：“你是叫我彆信呢，還是在告訴彆人？”
宋昭昭：“……”
在座都是人精，目光意味深長。
宋昭昭捂住嘴，趕緊往包廂門外跑，一是想吐，二是想逃離這尷尬的場麵。
椅子滑動，江靖堯起身，看到陸言白也跟著想跟上。
他不善地看了眼，搶過紙巾跟上宋昭昭。
宋昭昭在洗手池乾嘔，旁邊遞過來紙巾和水杯。
“謝謝。”
江靖堯單手插兜，身上的風衣襯得他矜貴優雅，比她高出一個頭。
語氣不悅：“懷著孕，又受傷，誰讓你來應酬的？”
“你一個大老板不也經常有應酬嘛。”
身在職場，不管處在什麼樣的位置，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江靖堯忽然湊近，俊臉在麵前放大，宋昭昭捂著嘴趕緊往後仰：“你、你乾嘛？”
她剛剛吐過，雖然漱口了，但味道還有殘餘。
才不想丟人呢。
“看你喝沒喝酒。”
隨即嫌棄地皺眉：“一股酸味，臭死了。”
“是你自己湊上來的。”
江靖堯看她一眼，沒再說話。
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陸言白站在包廂門口，衝她擠出一抹笑。
她剛走兩步，就被江靖堯拽住手腕：“在我身邊，還想奔向彆的男人？”
“不是，他是我領導，我和他一起來的，打個招呼。”
“一個看你受傷懷孕還把你帶來應酬的男人，有什麼好打招呼的，走了，回家。”
然後強硬地拉著她離開。
順便招呼上古晏和穆江樺。
肖總看著一行人離開，問身邊的陸言白：“你那助理不簡單啊，連江靖堯這樣的大人物都能傍上。”
“彆胡說，她不是那樣的人。”
“嗬，你為了她不也把聲名利益搭進去，說明這女人手段了得啊，現在還勾搭上江靖堯。”
肖總嘖嘖稱歎。
言語多有不恥。
陸言白斜睨他一眼：“江靖堯結婚了。”
“那隻能說，她手段更厲害了，連這種男人都被她搞到手了。”
“前兩天江總發文說自己妻子受傷了，不巧，正好傷在額頭。”
肖總恍然，滿臉驚愕：“你是說她就是江靖堯老婆？”
陸言白沒回答，招了輛車，扶著肖總上車：“師傅，海城國際酒店。”
肖總就住在那。
他自己則叫了個代駕。
都喝了酒，不能開車。
宋昭昭坐在車上，旁邊就是江靖堯，男人身上的酒味不斷侵襲著她的神經。
江靖堯和她們一起吃飯沒喝兩杯酒，但和古晏倆應該喝得挺多的。
閉著眼睛，側臉輪廓分明，在黑暗中隨著光線若隱若現。
他嗓音低啞：“以後離陸言白遠點。”
“他是我領導啊。”
每天上班都能見到，還要完成他交代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