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二柏果子
謹以此致我十年的愛——一篇關於南派三叔和南派小說的本科畢業論文。
《論南派小說的美學意蘊與曆史淵源》
指導老師沈杏培
論文作者柏紅果
《論南派小說的美學意蘊與曆史淵源》
摘要
闡釋“南派小說”之概念、興起與發展,探索其與近代南方通俗小說、自由主義作家小說及神話傳說之間的曆史繼承關係;以徐磊及其《盜墓筆記》係列具體文本為例,結合其他“南派小說堂會”相關作品,於結構、語言及典型等方麵論述其“想象力極限”、“全新自由寫作模式”的創作風格與特點,探討其審美與審醜價值;並借南派小說之大眾性、通俗性及其經濟、社會效應反映與見證新美學交融審美特殊性與曆史情境的特質,由“《盜墓筆記》現象”探究新美學的崛起。
關鍵詞南派小說,曆史淵源,美學意蘊,新美學,盜墓筆記
abstract
thethesisillecidatethencept,riseanddevelopntofnanpainovelstheheritanceretionshipbeeennanpainovelsandodernuthernpopurnovelsasellasliberalisriters"novelsillbeexploreditilltakexuleiandhisnovel,tiraiders,asanexle,beithotherorksofnanpainovels’asciation,tosuithcharacteristicsthearticleilldiscsthesecharacteristics,theultianizationandtypicalcharacter,andthenexpoundtheiraestheticvaesbesides,thisarticleillreflectthedistguishgcharacteristic,bgaestheticparticurityithhistoricalcircuaboutnanpainovels’popurity,enoiceffectandcialfenceatthesati,theriseofneaestheticsouldbereflectedbythetiraidersphenonon
keyords:uthernschoolnovel,theheritanceretionship,aestheticvaes,neaesthetics,tiraiders
緒論
“南派小說堂會”作為21世紀新興通俗小說創作群體,在大眾媒體視野中曝光較多,而於學術研究者中所獲關注較少。具體來說,相關學術論文共215篇,其中碩士論文12篇,學術輯刊一篇,其中101novel.com12年以前僅101novel.com篇,且“戲劇電影與電視藝術”分類下的論文數量占優,中國文學分類下的數目偏少。
由此觀之,國內對以南派小說為代表的,以網絡為主要傳播形式的新世紀通俗文學缺乏鞭辟入裡的研究,相關探索與結論或浮於表麵,或因理論化成分過重而文本針對性不足,對其本身的文學價值關注較少。另一方麵,以新美學為切入點進行論述的文章及專著,視角多集中於民俗舞樂、影視娛樂,而對應新時期而生的大眾文學關注偏少,更多有將這種“快餐文學”一味打作反麵例證的傾向。這種局麵的產生,暗示國內新時代文學雅俗流變仍然“在路上”理論根基牢固的學術研究者不願對通俗文本進行深入分析研讀,通俗文本的目標讀者群則多數不具備學術研究的專業素養,這歸根結蒂是文本自身局限與傳統雅俗觀念共同作用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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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受眾與文化背景的局限,以南派小說為代表的中國新世紀通俗文學在國際所獲關注幾近於無,僅有《盜墓筆記》係列小說刊印了英文版並在美國發行。但關於新美學,國外的探討內容較國內相對豐富,其中與本課題相關或本課題所欲涉及的方麵有對於消費文化的研究、針對娛樂與新美學關係的探討、新美學中的浪漫主義與現實主義新變。
總的來說,國內外針對“南派小說”創作風格與特點、曆史繼承關係、美學意義及社會意義的具體討論極少,對新世紀國內通俗文學領域新美學的研究分析略失鮮活。論文申報者對南派小說抱有極高的熱情與偏好,且自認具備初步的文學理論知識,故欲立足於文本本身,對“南派小說”及其美學意義發表自我觀點,並由此探究新美學的崛起。
一、南派小說的曆史淵源
(一)“南派小說”概念的誕生
自《春秋》始,史傳取代神話傳說成為誌人述事的正宗,神話曆史化進程由仲尼拉開帷幕。《漢書》得成後,史傳文學的文法結構趨於成熟,其以紀實主義為根基,一字褒貶的記敘方式,影響廣及書、記、碑、銘、論、序等誌人散文。史傳文學興盛後,自廟堂傳入坊間,正史之下便有了野史,書、記之外便有了說話,紀實之餘便有了想象。小說,即在此時應運而生。
誕生之初,小說內部並無“雅”、“俗”之分。所謂“小說家者流,蓋出於稗官,亍談巷語,道聽途說者所造也[1]”,這一時期的雅文學為詩詞文賦所壟斷,而被排斥於正統之外的小說不論題材、派彆,皆以“最淺易、最明白者[2]”為正宗,與後世所言“通俗小說”的概念互相混雜,作為“正史之餘”,更多地承擔著“記正史之未備”的職責,而其娛樂與教化功能,則直至明萬曆年間,才得到了廣泛承認。
及至此時,由於對娛樂與教化的雙重目的偏重的不同,士大夫與市民兩大潛在讀者階級對小說創作提出了不同的要求,明末馮夢龍於《漢書·藝文誌》中首次提出“通俗小說”的概念,自此,“純文學小說”與“通俗小說”有了最初的分野。
一方麵,以文人創作為主的純文學小說,繼承先秦誌人散文的文質,由誌人誌怪小說發展為唐傳奇,又演化出筆記體小說及文言小說,到了近現代,則表現為以文學研究會、創造社、左翼作家聯盟等文學流派為代表的白話小說。
另一方麵,以民間作家自由創作為主的通俗小說,則由口傳曆史、市人小說,逐步演變出說話與話本小說,在近現代白話文本出現後,與一批由於被新文學搶占市場而被迫向俗向下的舊派小說合流,成為通俗文學的主力軍。
現代文學三十年,是通俗小說與純文學小說出於大眾化這一共同需要,產生劇烈碰撞並相互抵觸、借鑒的時期。在這一流變中,眾多文學現象湧現、文學流派爭鳴,通俗文學創作亦步入了一個耀眼的時代,南北方通俗小說由於地域風俗與言語情致的差異,各標風趣,自“南向北趙[3]”始,通俗小說之下,武俠小說、譴責小說、社會小說、言情小說具形成了獨具特色的創作風格。
如是三十年代雅俗流變的浪潮中,京海兩派所彰顯出的情與性、“邊城”與“圍城”、簡單與繁華、現實與感覺的對立,正是南北方小說之現代差異性的直截體現。到了四十年代,“北派四大家”坐擁通俗文壇大半江山,以還珠樓主為首,白羽、鄭證因及王度廬四人以武俠精神闡釋人道主義,以武俠社會表現現代社會困境,技擊武俠的誕生更是模糊了俠義世界與現實世界的界限,俠客成為英雄的代名詞,與同一時期修仙問道、劈山斷海的瑰麗浪漫的南派武俠形成了鮮明映照。相較於北派小說的“人情”,南派武俠更重“奇情”,在現實與神怪的比重問題上,他們顯然找到了不同的平衡點。
總體來說,北方通俗文學在數量與影響上,都領先於南方。當代學者以《品報》為首,對北派武俠小說等進行了考證與拾遺,相較之下,二十一世紀以前,南方通俗小說便顯得默默無聲。此時雖尚未曾有“南派小說”、“北派小說”之稱,但在風格與情致上南北方通俗文學確已具有其各自特異性。
直至二零零七年,徐磊以“南派三叔”為名,創作《盜墓筆記》係列,並於101novel.com10年3月成立南派小說堂會,推崇“想象力極限”與“全新的自由寫作模式”,以豪情壯誌宣稱“從此世上隻有兩類小說,即為南派小說和除此之外的小說!”[4]至此,南派小說堂會正式取用“南派”之名,“南派小說”這一概念開始自具風骨。以徐磊為核心,、天涯、貓撲等中文網為主要創作場地的“南派小說”,以“堂會”為名,以“天涯分舵”、“彩虹堂分舵”、“貓撲分舵”等為自稱,武俠文學的韻致撲麵而來;加之創立之初在題材上對“盜墓”、“探險”的青睞,“南派小說”從自發到自覺地開始自南方誌怪小說、社會小說中汲取養分;隨著明星滄月、江南、陸琪等作家的加盟,其題材有了初步開拓,但究其根本,仍屬於南方通俗小說的組成部分。本文之後章節中所將要論述的所謂“南派小說”,其定義也正在於此。
自言“開山立堂”的南派小說因其不可忽視的商業性、視野的局限性及網絡文學“奇詭有餘,細摹不足”之弊病,尚未作為名副其實的文學流派獲得廣泛承認,且因南派三叔以外作家大多聲名不顯而顯得後勁不足,“獨角戲”意味濃重,但作為二十一世紀敢於高呼開堂立派的通俗文學界第一人,南派小說依舊飽受青少年讀者青睞。
對此,豪情萬丈者有之,不屑一哂者有之,但無可否認的是,十年以來,南派小說確實已在新一代青年人中紮根風行,影響廣及出版業、影視業、製造業甚至旅遊業,這一代,幾無一人不知《盜墓筆記》,不曉南派小說。在全新的信息時代裡,南派小說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發展壯大,不足十年,聲名已及國際。
暫不論“兩類小說”的“狂言妄語”有幾分變現的可能,南派小說確以蓬勃朝氣向時代宣告“飾小說以乾縣令,其於大達或亦邇矣。[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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