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甲,這位是原晉陽鎮中擅長製陶的陶。陶,為了避免混淆,你也以陶為姓,再取個名吧。你們這些朝歌來的製陶工匠全部加入製陶生產隊,即日便開始試製那一步半粗,五步長的陶管。至於支路上的下水管道,用多粗的合適?”薑林望向眾人,幽幽地問道。
“首領,此處很少發生暴雨,即便是最多雨的年份,這汾水邊的平原上也沒有發生過洪澇災害。所以這支路上的下水管道,使用和朝歌城一樣的半步粗的即可。”一邊的黑石工開口說道。
“嗯,你在此處生活了二十多年,你最有發言權,但是凡事都要留夠足夠的餘地。主路上的陶管粗一步半,便是八十厘米,這支路上的陶管便定為主路上的一半,四十厘米,比半步略粗一些。陶甲,事後我將定好的尺寸用硬木板做成標尺,你按標尺開始製作這陶管。”
“洪,先規劃出一條街道來,計算一下需要燒製多少陶管,報給陶……”薑林望向了製陶隊的隊長陶。
“首領,我想好了,以後我就叫陶陽,取晉陽城的一個字。”一邊的原黑石村落、晉陽鎮的製陶隊長陶激動地報上了自己的新名字。
“好,報給陶陽兄弟,由陶陽兄弟和陶甲兄弟一起負責燒製這些陶管。”薑林朝幾人吩咐道。
“另外,這些石匠是參與過朝歌城的城牆、橋梁和道路的修建和維護工作的,對建城的細節肯定有所了解。以後這些石匠便直接歸你率領,不再安排其他事宜,你們一起商量著規劃這城的細節吧。”薑林又朝紅石洪和一幫石匠說道。
“太好了,太好了。首領,你真是太好了。”一邊的紅石洪已經激動不已,上前拍了拍薑林的肩膀。
之後,薑林又朝眾人強調了一番生產安全,想起已經拉回來的曲轅犁,便打發眾人離開去按計劃勞作,自己帶著黑石平在田邊找到了粟。
不待薑林開口,粟湊上前來神秘地朝著薑林擠眉弄眼地說道“首領,昨日我忍不住好奇心,帶著幾人偷偷地試了試那曲轅犁。真的如你所說,耕地效率太高了。一頭牛,兩個人,一天的勞作量,頂二十個人使用石鋤一天的勞作量。這樣看來,我們種植隊要不了多久就能將周邊的平原全部開墾成農田。隻是……”粟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薑林剛聽得有些意動,粟話鋒突然一轉折,薑林心中頓時有點忐忑起來。
“六個村落加在一起,就三頭牛,其中一頭還是老牛,根本沒法用,現在能用來耕種的就兩頭牛,還都是公牛,倘若哪天出個意外,我們造再多曲轅犁也沒用了。之前消滅鬼方搶糧馬隊的時候捕獲的那幾匹馬駝起貨物拉起車來倒是安生,但是套上曲轅犁在地裡來回耕田就有點暴躁了。昨日本想試試馬行不行,結果差點踢傷一名兄弟。”
“哎呀,是我大意了,把這事給忘記了。不過這曲轅犁有用,我心裡就踏實了。緊著現在的兩頭牛,多多開墾一些農田。晉陽鎮現在人口太多,以後還要有更多的人加入,糧食是最重要的。還有那麥、棉花、辣椒,之前我給你說的所有的農作物你都要上心,那些都是有大用處的。牛的事我來想辦法。”薑林和粟在田邊聊了一會,了卻了一個掛念,又多了一個掛念。便一邊琢磨著怎麼找到更多的耕牛,一邊帶著黑石平回到了茅屋,繼續編寫起訓練手冊來。
朝歌城中……正午時分,王宮深處,一對男女的調笑聲從走廊裡傳了出來。
“啊,大王,你可真壞,大白天的,也不怕宮人們看到。”一聲嬌滴滴的女聲聽得人骨頭都能酥了。
“愛妃,她們又不是沒看到過。再說他們也不敢胡說八道,否則我會將他們的眼珠子挖出來懲罰他們。”一個中年男子猥瑣的聲音繼而又傳了出來。
“稟大王,國師有要事在宮門求見!”門廊外,衛士的聲音響起。
“來的真不是時候,叫進來吧。”男子不耐煩地說道,便斜靠在床頭的墊子上,身邊的女子趕忙整理了整理衣物走到了帷幔之後。
“稟告大王,臣下申公豹有要事稟告。”隔著將床鋪圍起來的縵紗,隻聽得一人“撲通”一聲跪在石質地麵上的聲音。
“有何事就不能等明日朝會時說嗎?非要在寡人和妲己午休的時候來叨擾。”中年男子拉了拉掩蓋在身上的薄被,朝地上跪著的人詢問道。
“稟告大王,臣下近日夜觀天象,在紫微帝星的西北方,仿佛有一顆新生之星忽明忽暗,臣下以為自己年老眼花,便沒有當回事。但昨夜此星突然變得異常明亮,且似有成為紫微帝星輔星之相,臣下便連夜沐浴更衣,待吉時卜得一卦,卦相顯示為大吉。大王,紫微帝星乃大王之星,而這新生之星如果真的成了紫微帝星之輔星,那臣下可斷言,在這朝歌城西北方,定有奇人異士可供大王差遣。想到大王往日求賢若渴,臣下便忘記了大王要和王後娘娘午休之事。還請大王責罰。”那申公豹重重地在地上磕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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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臥床上的紂王由於一時激動猛然起身,頭碰到了床鋪上的橫杆之上,一陣鑽心般的痛感傳來。
“國師……唔……辛苦……國師……時刻……想著為寡人分憂……寡人……了解了。來啊……賞國師貝幣……五朋……”臥床上的紂王強忍著額頭的疼痛,斷斷續續得說道。
“謝大王。大王,臣下欲去那西北方搜尋一番,找到那處的奇人異士,勸其為大王效力。”申公豹又說道。
“準了,一應事項國師和惡來、費仲二位大夫商議便可。出使的命令待寡人午休後便擬定下發。國師早做準備,儘快尋得那人。”緩過神來的紂王應允了國師申公豹的建議。
“謝大王恩準,臣下定不辱使命。臣下告退。”說著,便又“砰砰砰”磕過頭,退出了王宮。臥房內的妲己趕忙從帷幔後麵走了出來,察看起紂王頭部的傷勢來。
王宮外,惡來、費仲二人已經等候多時,見申公豹走出宮門,二人趕忙迎了上去。
“怎麼樣?大王怎麼說?”二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大王同意了。午休後便下發命令,二位大夫可以準備征收這出使稅了,到時候不要忘了我那份哦。我那府中的庫房可是空蕩蕩得能跑老鼠了。哈哈哈。”申公豹眉飛色舞地說道。
“當然不會忘記國師那份了。隻是國師真的要去那西北方尋那所謂的奇人異士?這沿途經過的幾個諸侯國可是早已經倒向了西邊了,雖然還沒有撕破臉皮,但國師不怕他們暗中使絆子下黑手,謀害了你?要不你就帶著一些美婦,出去找個莊園住上一段時日,回來隨便找個借口搪塞一下大王便可。”一邊的惡來擔憂得說道。
“哈哈哈,二位大夫有所不知。雖說那些諸侯國已經倒向了西邊,但是一日不在戰場上兵戎相見,他們便一日不敢對上國使者用這些手段。不但不敢下黑手,還要恭恭敬敬得迎來送往大肆送禮,奴隸、美女、牲畜都會雙手送上,好以此掩蓋他們的目的。另外早年我四方遊學之時在西北方的這幾個諸侯國都待過一段時日,和他們的國君可都是有交情的。二位大夫就不要擔心了。此次出使,定會賺個盆滿缽滿的回來,到時候不會忘記給二位分潤的。”申公豹神氣十足地給邊上的二人吹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