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了,我要親自去一趟朝歌城!”薑林見眾人沉默得有些久,起身負手走了兩圈,拋出了一句將眾人雷了個半死的話來。
“萬萬不可!”
“不可啊,首領!”
眾人紛紛起身,七嘴八舌地圍著薑林你一言他一語地阻攔薑林的這個念頭。
“你們先不要發表意見,昨天晚上我已經將事情想了個七八成,待我細細道出,你們再做評判。如何?”薑林見眾人沒有一個支持自己的,心中有些氣餒。但是確如薑林所說,後麵的計劃昨日確實想了個七七八八,若不說出來,確實有些可惜。
“諸位先不要阻攔首領,讓首領將事情的謀劃講出來,或許真如首領所說,是個破局的謀略也說不定。”足智多謀的楊戩在一群人後麵算是替薑林解了圍,眾人聽罷,雖沒有立刻打算放棄繼續阻攔薑林,但至少楊戩說的要聽一聽薑林到底是什麼樣的謀劃,還是有些道理的。
“怎麼說呢,就是為了讓申三和虎子回去報給費仲刺殺郊弟、洪弟的行動已經成功,我們要做到事事以假亂真。郊弟、洪弟二人在我晉陽鎮遇刺身亡,我的罪過有兩重。以公論,我是大王親封的唐方首領,沒有保護好兩位王子,有罪。以私論,郊弟、洪弟是我親親的內弟,沒保護好兩位內弟,我這做姐夫的有責任,必須親自去向我的嶽丈道明事情原委,祈求他老人家的原諒,這樣才符合人之常情。隻要我麵見嶽丈,將郊弟、洪弟遇刺的消息通稟,如此一來朝歌城中便沒有人再懷疑消息的真實性。配合著申三和虎子傳給費仲的消息,兩下裡一印證,就不愁費仲和蘇妲己那裡不相信。”薑林將自己昨日心中的盤算慢慢道了出來。
見眾人聽得仔細,薑林短暫地停頓了一會,繼續說到“屆時,可派一名可靠之人先將這一切通稟給嶽丈,讓嶽丈配合著演一出戲,與我見麵時,聽聞郊弟、洪弟遇刺的消息,嶽丈可懲罰我,可嗬斥我,甚至還可以將我暫時關押進大牢。總之嶽丈越氣憤越好,越悲傷越好,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之情演繹得越淋漓儘致越好。如此一來,便更加地真實。”
“待最後我豹哥再出麵,替我求一番情。嶽丈就勢對我進行一番申斥,再象征性地做一些懲罰,此事便算了結。並且整個過程中還要有意無意地對費仲、蘇妲己等人遮遮掩掩地,這樣就更加地真實。總之,就是怎麼符合真實怎麼來,如此一來,郊弟、洪弟再也不會被費仲和蘇妲己惦記。”薑林說罷,朝唐亞腰間指了指,唐亞低頭看了一眼,頓時明白,將水袋解下遞給薑林。
“首領如此說的確有些道理。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若是派其他人去朝歌通稟,確實有些不妥,還真是必須首領出麵才行。”楊戩聽罷,已經明白了薑林的意思,這是以假亂真、苦肉計,幾個計謀混在一起使用。當然此時還沒有三十六計,楊戩隻是很欽佩自己的首領這一番謀劃。
“可是姐夫,如此一來,路途之上會很危險,也很辛勞……”紅石洪上前擔心地說道。
“倒也無妨,多帶些護衛總是行的。我唐方的兵士練就的可都是以一當十的本領。”薑林如此說,把自己親自去一趟朝歌城的基調是定下來了。
“首領,我願率軍前往。”唐亞聽罷,趕忙上前抱拳請命道。
“首領,我願率軍前往。”邊上的唐塗也趕忙請命。
“此行肯定是要全騎兵的。唐亞部長還是留下防衛晉陽鎮,唐塗部長這裡也不需全部跟著。包爽那隊人,再加上幾個人就足夠了,人多了反而麻煩。”薑林對唐亞和唐塗說道。
“那麼首領,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申三和虎子反了水,將真實情況報給費仲,怎麼辦?”紅石郊想了想,朝薑林問道。
“如果申三和虎子反水,那麼我嶽丈大人,你們的老父親會饒了他們幾個嗎?他們反水,我隻需要將事情的原原本本對嶽丈講明,我想嶽丈定不會饒了他們的。如此一對比,反而與我們合作,他們才有可能保得全家的命。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薑林此言其實也是在賭博,隻是思前想後,自己賭贏的概率確實要大於賭輸的概率,但事已至此,也沒有彆的辦法。
“那麼,我有一個問題了。”老成的黑石工摸著下巴思索了半天,終於開口說道。
“什麼問題?”眾人齊齊朝黑石工望了過去,虞饕開口問道。
“就是申三、虎子這些人若是留在朝歌城,暫時是不會暴露此行的真實情況,但難免日後不會暴露。那麼這幾人該怎麼處置?我們若是事後行刺,那豈不是告訴費仲這幾人有問題?繼而他們又會懷疑郊弟、洪弟已經死亡的真實性。但就讓他們這樣留在朝歌城,那如此一來,不又是一個大麻煩嗎?”黑石工將自己內心的疑問講了出來。
黑石工如此一說,倒正好說到薑林的心坎上。想到那日莫禮海營救自己時當時那一瞬間的心緒。虎子、狗子等十人強壯的身體此前確實讓人有些忌憚,但得知自己被營救的那一刻,卻著實有些眼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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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三,還有虎子等一乾人必須受我們管製才行。其實沒什麼難的,申三、虎子等人現在受製於費仲,根本原因便是他們的女人、孩子在費仲手中,想辦法給他們奪回來便是了。女人孩子不但要奪回來,此行我去朝歌城,還得讓那費仲給我點補償不可。我大老遠地跑這麼一趟,不能白跑。”薑林一副輕鬆的口氣說出來,邊上的眾人紛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首領,難道你已經有了奸……妙計不成?”已經多次見識過薑林的無恥的紅石魁見到薑林的奸笑,就知道薑林心中已經有了方略。
“按常理來說,申三和虎子這些人回去,費仲定是要找個機會將他們全部殺人滅口才是。原因便是費仲也不欲讓大王知道刺殺郊弟、洪弟的事是他與蘇妲己二人共謀的結果。所以申三和虎子正好可抓住此事,以此為要挾。便說‘我已經將此事告知我的一個密友,若我出了事,我的密友定會將真實情況告知大王。’為要挾,投鼠忌器之餘,費仲隻能放了其女人和孩子。”
“另外這些人可以以從此以後離開朝歌城,就此去一個無人之地隱匿蹤跡,不再現世為借口,讓費仲將刺殺郊弟、洪弟的報酬支付了,還得再搭上一筆封口費、安家費。這十一個人……恐怕不少吧。至於這十一人以及家人,我們唐方當然是其最好的歸宿了。”薑林越想越饞,越想越覺得合理。
“隻是……首領,你欲對大王言講,或者說大王可以對外公開宣布的這刺殺的事是誰乾的呢?”胥郊不合時宜地潑了一盆冷水,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
“倘若大王知道了是費仲乾的,那麼勢必就要下令抓捕費仲,才能給此事一個交待。但是大王假裝不知道是費仲乾的,那麼你打算將這個事推到誰的頭上才能合情合理呢?”胥郊這個問題確實有些尖銳無比,但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漏洞。
“x的,怎麼還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薑林揉了揉抽著疼的太陽穴,坐在台階上開始犯起愁來。
“其實也不是沒有借口,我二人當日在朝歌城東躲西藏的時候,那惡婦已經發下了懸賞令,當時有許多遊俠兒還有一些無賴為了懸賞,沒少搜羅我們兄弟二人的行蹤。當日逃出朝歌城時,若不是從那排水溝潛出,我兄弟二人恐怕此生就要結果在那座肮臟的城裡了。所以這個世上想要我二人腦袋的人不在少數,姐夫可以往那些想要懸賞的人身上推。至於是誰傳出去的消息嘛,申三,還是往申三身上推,就說申三上次隨申公豹來晉陽鎮確認了我二人的蹤跡後,將消息傳給那些遊俠兒,然後帶著那些遊俠兒來刺殺我二人準備回去領取懸賞。”紅石洪算是替薑林想了一個法子。
“這也算是一不錯的借口。”眾人紛紛點頭讚許道。
“首領,我還有個主意,就是有點……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隨著在薑林身邊的日子越來越久,楊戩也開始變得……
“但說無妨。”對於薑林來說,損招也是招,隻要能解決問題就行。
“就是……”楊戩瞅了瞅邊上的紅石郊和紅石洪,有些不敢說。
“說吧,說吧,說出來大家一起參詳參詳。”薑林又鼓勵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