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你怎麼來朝歌城了?”入夜後,喬裝打扮了一番的申公豹終於在一眾家丁的掩護下,順利地出了城來。
在距離城門一公裡處的一片密林之中,薑林已經等候多時。
“你來覲見大王的消息大王昨日已經告知於我,我便是負責接待你們一行的官員。北衛不是說你們明天才抵達嗎?怎麼今天你便找人將我約出城來,還說不要被他人發現?到底出了什麼事,如此神秘兮兮的?”申公豹知道薑林的德行,也沒過多地客套,便徑自找了一處石頭坐了下來。
“豹哥,你可害慘我了。”薑林也不和申公豹寒暄,朝邊上的包爽指了指,包爽趕忙率人將這片密林嚴密監控起來。
“賢弟何出此言?”申公豹有些發愣。
“你手下有個叫申三的,現在何處?”薑林回到自己剛才坐著的那塊平整的石塊旁,氣定神閒地又坐了下來。
“申三……我想想。月餘前……哦,就是我上次從唐方回來的前一天夜裡,他家城外的老宅失火,申三父母親命喪火海,我允許申三守孝兩月。哦,對了,大王還說讓我天轉涼了再去一趟唐方,給二位王子新婚以及王女誕下麟兒送上賀禮,沒想到你這就來了。你問申三乾嘛?”申公豹不以為然道。
“這倆月你可見過他?”薑林繼續問道。
“我……到底發生了何事?這申三隻是我手下的一個管事,最多和賢弟的手下打過交道,賢弟怎麼知道申三此人的?”申公豹有些緊張起來。
“那申三這倆月,去了一趟我晉陽鎮,你知道嗎?”薑林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他去你唐方乾嘛?”申公豹聽完,驚訝之下忙站起了身。
“豹哥啊,以後沒事的時候,多關心關心你的下人,知道嗎?倆月了,你沒見申三,也不派人去探望探望?那申三,早已被費仲收買,帶著十名壯漢去我晉陽鎮刺殺二位王子。我這次來朝歌城,是將二位王子的骨灰送回安葬的。”薑林坐在自己的石塊上一動不動、語重心長地對申公豹說道。
“啊……二位王子遇刺……這個申三……賢弟啊,你可要救救哥哥啊。兩位王子遇刺,我申公豹難辭其咎啊。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咱們連夜離開。大王若是知道了,還不得將我生吞活剝?快走。”申公豹聽罷,已經有些語無倫次,著急之餘趕忙轉身準備返回朝歌城。
隻是薑林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竟然還發出笑聲來。
“賢弟,你莫不是傻掉了?兩位王子遇害,你也脫不了乾係。將二位王子的骨灰送回是能抵掉你一部分罪過,但大王盛怒之下,你還是要受到一些責罰。賢弟,彆傻笑了,將二位王子的骨灰派人送進城就行了,我這就回去收拾家中細軟,咱倆連夜逃吧。”申公豹走上前開始拽起薑林的衣袖來。
“哎呀,豹哥,我是和你開玩笑的,二位王子並未遇害。”薑林推掉申公豹的手,嬉皮笑臉地說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二人的骨灰……”申公豹徹底懵圈了。
“豹哥,事情是這樣的……”說著,薑林將申公豹按著坐下,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對申公豹言講了一遍。當薑林講完之時,申公豹還在久久地沉思著。
“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二位王子真的沒死?”約莫二十分鐘過去了,申公豹終於深吸了一口氣,望向薑林問道。
“那倆貨剛和各自的心上人完婚,正是人生當中最美好的時候呢,哪能就這麼輕易地死了。不信,你看我這眼中有沒有死了小舅子的悲傷之情。”薑林拍了拍申公豹的肩膀,輕鬆地說道。
申公豹聽罷,起身從邊上的兵士手上拿過火把,走到薑林身邊仔細看了看薑林的眼睛,說道“你這眼中確實充滿了悲傷之情,任誰一眼都能看得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呃,可能是我這兩日為了防備進了朝歌城見了旁人露餡,練得有點狠了。我調整一下,現在呢?”薑林想起那日聽了包爽的話之後,自己這幾天特意想一些過去不開心的悲傷往事,將心情搞得有點沉重。
“賢弟,你真的沒騙我?”申公豹擔憂後麵的事情,不再和薑林過多地糾纏這些旁枝末節。
“豹哥,我真的沒騙你。我這次搞這麼一出,就是為了讓王後和費仲等人徹底相信申三他們將二位王子刺死,以後彆再時不時地派人來我晉陽鎮搗亂就行。我唐方百廢待興,現在真的不能將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上麵。”薑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自己先坐了下來。
“那需要我怎麼做?”申公豹背負著手想了想,徹底明白了薑林的目的。
“豹哥,你在我覲見大王之前,先與大王密會一番,將事情的真實情況告知大王,讓大王心裡有個準備。然後請大王在我入宮覲見之時,嚴厲嗬斥你我二人,亦可適當懲罰我二人一番。總之,就是在眾人麵前一定要表現得真得如同兩位兒子遇刺了一般的悲痛、憤怒。如此,王後和費仲他們才能相信郊弟、洪弟二人確實已經死了。大王再給二位王子舉辦一場隆重的葬禮,蓋棺論定,這倆人就此便在這世上徹底消失了,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薑林湊到申公豹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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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好,容我琢磨琢磨,天亮就進宮。那申三人現在何處?可否交給我處置?還有費仲那十個家奴,你會怎麼處置?”申公豹聽罷,微微一思索,朝薑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