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說的民為水,君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你們聽明白了嗎?”時間已是八月下旬,入秋已有些日子,難得的舒爽的天氣裡,薑林靠在躺椅上,翹著二郎腿,望著矮幾邊上的兩個年長的兒子,又看了看堂中伏在地上玩耍的兩個幼子,語重心長地問道。
當然了,薑林也沒指望兩個年幼的兒子能有什麼回應。兩個小家夥玩積木玩得正起勁,剛才父親說的又是一番完全聽不懂的大道理,怎可能比得過積木吸引人。
“父親,你剛說的這些故事,都是師祖在夢裡告訴你的嗎?”薑世民終於回過神來,朝薑林問道。
“不全是,有些故事是你師祖在夢裡講述給我的,有些事呢,是我自己在那處山洞中入睡時夢到的。”薑林今日將自己後世生活的那個世界裡,已經演繹過的曆史依靠自己的神仙師父對自己講授故事、以及自己的夢境中出現的為由頭,對自己兩個年長的兒子講述了一遍。整個過程,兩個年長的兒子均是聽得入迷。
“孩兒懂了!”薑世民點點頭,終於給了薑林一個回應。
“你綜述一下!”薑林接著問道。
“父親的意思是說,無論哪個朝代,到最後國府若是對民眾不好,民眾的日子過得淒苦的話,最後都會走覆滅的道路。”薑世民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嗯……”薑林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自己親自教導四個兒子的決心又更加堅定。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可塑性還是挺高的,自幾個月前下令世民不得再接近總參會議室和總參的幾個人、自己親自帶著參與到政務之中之後,薑世民的進步還是挺大的。
“呃……”薑林望向另一側發呆的薑匡胤,剛才得意的勁頭又有些……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若是鐵了心,可塑性也不是很高。
“大郎,你在想什麼?”薑林終於忍不住開口朝自己大兒子問道。
“也就是說,從陳列在西山的床弩開始,一直到現在已經列裝到部隊的步槍、機槍、迫擊炮、榴彈炮,這些都是父親在夢裡見到的、或者是師祖對父親言講的唄?”薑匡胤終於開口了。
“呃……是……”坦白的說,薑匡胤問的這個問題,並不是薑林給孩子們講這些事情的本意。薑林的本意還是想讓孩子們知道治國、理政的重要性,很明顯薑匡胤還是沉浸在自己的圈子裡拔不出來。所想,所思依然都是自己最感興趣的東西。
“郊舅曾給我說過,父親當年提過一種兵器,一枚可滅一城的武器,到底是什麼東西?孩兒很想知道的,父親。”隻要提起兵器一道,薑匡胤便會對自己的父親有說不完的話、問不完的問題。
“父親,你剛說的指揮大軍團作戰最關鍵的就是通訊。現在莫四叔他們已經發明出了發報機,父親說的以後還有不用通過層層破譯,能直接進行言語通訊的工具,豈不是說我大唐國以後的大軍團作戰會變得非常容易?孩兒可要好好學習指揮作戰的本領,終有一日要指揮咱們大唐國的軍隊打到天邊去,好好看看天邊是什麼樣子?是不是真的有父親講的《西遊記》裡那樣的五根撐著天的柱子。”
“若真是那樣的話,我也要在那裡撒泡尿……哈哈哈。大哥,三弟,四弟,到時候父、母親可就全靠你們了,我薑二郎打到天邊可就不打算再回來了。”不等薑林答了薑匡胤的問題,一側的薑世民也開始興奮起來。
“他x的,這嗑不是這麼嘮的!”薑林已經要氣吐血了。
“有些知識呢,不能太早地教給你們,一是你們基礎太淺,理解不了;二是占用了你們太多的精力,反而影響平日的正常學習。對了,說起學習,你二人這次的考試成績……可不咋地啊!都是中等水平,怎麼回事?”
“世民,那麼簡單的計算題,一錯一大片?是你真的不會?我若猜的不錯,你定是在草稿紙上計算對了,往卷子上謄抄的時候謄錯了,4和9不分是你經常犯的錯。”
“還有你,你說你腦袋瓜那麼聰明,可是這字為何就不能寫好?和狗爬的似的。尤其是你的名字,寫的歪歪扭扭。你的字若是寫的好些,老師能給你扣那麼多分嗎?”薑林望向兩個兒子,開始數落起各自的缺點來。
“唔……”兩個兒子被父親一連串的責備拉回到現實中來,卻也紅了臉。
“報告!”薑林正要借機好好教訓倆年長的兒子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孫虎的聲音。
“進來!”薑林趕忙將翹著的二郎腿放下,朝門口喊道。
“首領,急報!”孫虎進得門來,朝薑林匆忙行了一禮,將腋下的文件夾遞給薑林。
薑林倒也二話沒說,接過文件夾打開掃了一眼。
“什麼時候收到的?”薑林看罷文件夾中的內容,神情立刻嚴肅了起來。
“總參剛送來的,標下一刻都沒耽擱。”孫虎忙答道。
“去招人,立刻去將軍嶺。大郎、二郎,你倆看好兩個弟弟,去尋你娘親,就說父親有急事去了將軍嶺。”薑林將文件夾遞還給孫虎,摸了摸倆兒子的頭,從衣架上拿起自己的軍裝開始換起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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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兒子終於得以解放,歡呼了一聲,隨著孫虎出了房門。
半個小時後,薑林終於攀上了將軍嶺。將軍嶺上的會議室裡,今日當值的楊戩已經在小沙盤前立了許久。
“首領!”總參的會議室裡,幾名參謀來回穿梭著,忙碌著。楊戩感覺有人走了進來,抬頭望了一眼,朝薑林行了一禮。
“情況屬實?”薑林也沒廢話,朝著大沙盤邊上的另起的一個小沙盤望去,這個沙盤隻涵蓋了目前大唐國疆域以及周邊前出一百多公裡的範圍,比位於會議室正中的那個沙盤小了很多,卻也適合實際應用。
“已經來了第二次電報,情況屬實,標下已經做好標記。”楊戩說著,拿起沙盤邊上的一個細杆,朝沙盤上指了指,沙盤上位於北方的平城北偏東約莫一匝的地方,按比例尺算下來的話,當是五十公裡的地方,兩個黑旗很是突兀。
“北方草原上,怎麼突然聚集起這麼大的一支隊伍?近兩萬人。”薑林望著沙盤上平城東北麵的黑旗,頗有些費解。
“並且大青山那裡的情報員也一直沒傳回消息……”楊戩補充道。
“北線的幾個情報員,最近一次傳回消息是什麼時候?”薑林在沙盤上看了半天,朝楊戩問道。
“已有半月餘,倒也符合平時傳回消息的頻率。不過這次聚集起來這麼大一支人馬,不可能瞞得過北線情報員的眼睛,應當有消息傳回才對,可是這次竟然沒有一點動靜,想必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首領,現在主要是我們該怎麼應對?五年前我前往平城指揮反擊的那次,隻有萬把人,這次……”楊戩盯著沙盤,顯得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