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沉魚的目光在大房眾人身上掃過,陳老夫人便示意她彆說了,“孩子你不必擔心,外祖母定會還你這個公道的。”
薑沉魚點點頭,隱晦的看了一眼陳大太太,便低下了頭。
陳大太太又要心梗了:“……”
這個死丫頭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自己真能害她不成?
自己就算是不喜歡她這個在家裡白吃白喝的外甥女,也不至於下了藥害她命啊。
自始至終,陳二太太的眉眼都很平靜,這會兒站在她身邊的三姑娘也表情淡淡的,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一點,她在幸災樂禍的味道。
薑沉魚垂著眸子,不再說話。
她拖著如此虛弱的身子坐在這裡,就是表明了一個態度:今日無論如何她都要謀害自己的人付出代價,替自己討一個公道。
即便那個嫌疑最大的人已經懸梁,但還有其他的從犯呢。
大舅母方式也有縱容、失察之罪。
就算不能讓她受到什麼實質上的懲罰,至少也得讓她不痛快一段時間才行。
“老大,眼下這些事,你來拿個主意吧。”陳老夫人催著陳秉德做決定。
“大爺……”陳大太太也滿眼希冀地望著他。
她自然是希望大爺能幫她在老夫人麵前求個情說句話的。
但陳秉德慚愧的彆開眼,苦笑著對著陳老夫人拜下去,“這些事,還是母親拿主意吧。兒子,兒子實在是弄不懂這些……”
他不是不懂,而是方氏畢竟是他的原配夫人。
無論她再如何眼皮子淺,再怎麼差點害了小魚兒,他也不願意自己開這個口。
優柔寡斷,遇事隻想著逃避。
他們啊,都是一樣的。
陳老夫人搖搖頭,到底沒有對他說什麼責難的話,“既然你覺得自己處置不好,那便由我這個久不管家的老太婆,再管一回。”
“下人利用職務之便,盜賣府上的東西,涉事的這幾個主要的婆子都一樣,通通打二十板子,把吃進去的照價賠回來,然後發賣出去。”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簽了死契,或者是家生子,到這個地步沒動大板子打死,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不過,這樣手腳不乾淨的下人,她是一個不願意再用了。
“那些丫鬟小廝就一人十板子,讓他們賠了東西,也都發賣出去吧。”
“那些拖家帶口都在陳府做工的,也都一並發賣了。”
“若是賠不上來的,那就一起送官,是流放,是坐牢,就全看他們自己的運氣了。”
聽到這裡,跪在底下的那些人全都開始求饒磕頭。
陳府家大業大,待下人也向來寬厚,他們有不少人自己在這裡謀一份生路,就拖家帶口的進來了,家裡兩三口人都在城府做工的。
這一下,全家的生路都斷了,還不知道要被賣到哪裡去。
陳老夫人是個果斷的,說完,讓房媽媽把他們嘴都堵上,拖出去打板子。
至於陳大太太嘛。
下人在碗和茶具裡麵下那些藥,差點害死了薑沉魚這件事,雖不是她的直接責任,卻是因為她過度縱容下人,管家不利。
所以她也是有連帶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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